再作打算。至於那匹作為彩頭,清雅柔美的上好絲綢倒不知道如何處置了,他們家用不上這麼好的料子,要穿了這個出門,別人還道他們家真賺多少錢了,人眼紅起來可是不得了的。送人倒是大方得體,可那畢竟是芸娘賺來,她如何忍心?給芸娘留著作嫁妝吧,還得好些年,布料放久了顏色就不好看了,那對金玉簪子,芸娘還戴不上,倒是可以存著做她將來做嫁妝,富貴人家的東西就是不一樣,精緻漂亮得要緊,想來芸娘戴上,也是頂頂好看的——
不道這廂三娘心頭糾結擔憂,卻道尚書府裡,周光耀聽了妹妹描述的在花園發生的事,為妹妹抱的不平倒是少了些,覺著這小女孩年紀小小,倒是沉得住氣,而且,頗有急才。
要做詩、做好詩不難,可是不是誰都有曹子建三步成詩的急才,待晚上聽得親自點評之人乃今上,大吃一驚之餘,又不免生出幾分好奇。尚書大人對於自家兒子今天大出風頭十分苦悶,弄得尚書夫人十分不解:兒子在今上跟前露臉,那是好事啊,怎麼掛著這麼一副沮喪臉?尚書大人有苦無處訴,今上忌諱世家,他代表江東周家,收斂都來不及,露臉那是什麼好事?甩下一句“你懂什麼”去書房睡了,弄得尚書夫人氣悶不已。
幾天後,周光耀去赴朋友詩會,歸家途中,見著路人夾著一袋包子、嘴裡還小心翼翼的吃著一個匆匆走過,空氣中彷彿還能聞到那包子熱氣騰騰的香氣,不由得想起了傳說中的秋家小娘子,她家彷彿便是開包子鋪的,似乎,就在附近?
有兩好友與他同路。他略猶豫,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聽聞這附近有不錯的包子買,不如回府前先去歇個腳?”
那兩好友當天也參與了尚書府的詩會,其中一個更是對芸娘詩作最先讚歎的黎大人的次子黎嬰。他們自然也聽說了一市井小娘子踩下素有才名的周玲兒奪魁的事,聽聞周光耀說話,那還有什麼不明的。皆笑道,“好極,還可以一道討論一下我們剛才所作。”
便由書童問了路人地址一路引去了“熱騰騰包子鋪”,黎嬰笑說這名字倒通俗有趣,字也寫得頗好。其餘兩人抬頭觀望一番後,皆點頭贊同。
此時已是午後,“熱騰騰包子鋪“的生意自然不如早上。從上個月起,鋪裡就不止賣早市,午市、晚市都有,還增加了很多新品種新菜色,雖然累了是累了些,但收入是更好了,三娘心滿意足。
此刻只有兩桌客人,三娘正在收拾碗筷,見著幾位公子哥兒趕緊上去招呼,周光耀志不在吃食,便讓三娘隨便上一些吃喝的,然後打量起四周來——
沒看見傳說中的秋家小娘子。沒有任何一個七八歲、模樣秀麗,疑似秋家小娘子的生物。
倒是發現店內用竹子製成掛牆壁的菜牌書寫頗不差,跟店鋪招牌是同一字跡,遒勁有力,別有風骨,便問端著幾籠包子上桌的三娘:“這是何人所書?”
三娘利索的把三籠包子放在他們桌上,又把餘下三籠端到了坐旁的僕人一桌,笑道,“是小婦人的相公寫的。”
“哦!”周光耀點頭,想著能教出秋小娘子那樣的人學問定然不差,字寫得好也理所當然了。他夾起一個包子放到口中,三娘剛想提醒他,卻聽得他“啊喲”的一聲叫了出來,周光耀燙得顧不得斯文,一口吐了包子,用手掩了嘴巴直呼氣。三娘急忙給他倒了杯涼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