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輩就沒個成器的,若說男子紈絝也罷了,可家裡的婦孺也不是省油的燈,便是那些家生子也一個個不像話。
家生奴才都能在外買房置地當主子了不說,還捐官放差,和自己的主子同朝為官,這樣的笑話,也只賈府才能鬧出來,但是也足見榮國府是打從根子上就沒治了。
可是柳平還能怎麼辦,既來之,則安之,既然穿越成為了賈赦,他也不可能置身世外。人力縱使不敵天數,但是至少他還能做些什麼,便是改變不了寶黛的結局,但是他好歹能改變迎春的命運,有些事,總要做做才知道結果。
柳平心中方正盤算著,頭便“嗡”的一響,無數的畫面影像在腦海閃過,柳平只覺眼前一花,徹底的昏了過去。
“許是大老爺病糊塗了,一時魘住了,張太醫不是說了嗎,待得大老爺醒過來,沒準便無大礙了。”一個溫和平淡的聲音不急不緩的說著,話兒是極和時宜,但卻沒什麼感情似的。
屋裡似乎還有什麼人在低低的抽泣著,哭聲雖悲,卻叫人聽著不大舒服。賈赦緩緩睜開眼,見著屋裡多了不少人,襯得本就有些小巧的房間越發擁擠起來。“赦兒,赦兒……”見著賈赦睜開了眼,滿頭銀絲的老太太帶著急切的上前說道,又忙吩咐身邊的婢女道:“張太醫在哪,快,快請他過來。”
賈赦方欲開口,只覺得喉嚨乾澀,咳嗽了幾聲,才朝著老太太道:“兒子不孝,累母親擔心了。”
“沒事就好。”老太太總算是放下了心,見著賈赦面色蒼白,又忍不住嘮叨道:“你也不小了,自己平日也該注意些,不要放縱太過。”
說著,又對著坐在床邊低泣的美婦人說道:“我是知道的,府裡有起子上不得檯面的小人專哄著他胡鬧,旁人見了還要勸上兩句,你卻不管不束,由著他性子胡來,如今倒知道哭了。若是往日你肯勸上半分,也不會鬧出今日這樣的事來。”
老太太見著兒子沒事,剛寬了寬心,便轉頭又說起媳婦來,那美婦人卻是半句話也不敢說,只是拿帕子捂臉抽泣著,一副兒羞愧難安的摸樣。老太太還待再說幾句,外頭的婆子已傳了話說太醫來了,老太太只得領著丫鬟女眷先避了開。
賈赦這病的根由說來也簡單,無非是縱情聲色,虧空了身子骨,邪風入體,便有些頭暈眼花之症。說來也不過靜養些時日,吃上幾帖藥的小毛病。
但賈赦是何等人物,雖不是那眠花宿柳的浪蕩人物,但也是一日離不得女色,偏生賈赦歷來專橫慣了,身邊更是無人敢勸,只由著他日日酒色不斷。
可賈赦的身子骨到底不是鋼鑄鐵打,在酒色消磨之下,竟是越發不中用了,前日裡多用了兩杯酒,正和姬妾調笑著,突然就發了病,可把榮國府上下都給驚了一回。
太醫又替賈赦診了一回,無非是囑咐些要靜心休養,少近酒色的老套話兒,又開了幾個進補調養的方子,才起身告辭離開。賈母一邊讓人送太醫出去,一邊又命了丫頭去抓藥,待得諸事完備,才又看著賈赦略有些生氣道:“你是聽不進話了,只瞧著我老眼昏花,哄著騙著,把我老婆子瞞過去也就算了。”
“兒子不敢,母親息怒。”賈赦見著賈母動了怒,心中難免添了幾分愧意,只支撐著身子便要起來賠罪,不料頭暈眼花,竟又是昏昏欲倒。
賈母見了,慌忙命人扶住賈赦,只說道:“你是越發不讓我省心了,我操了半世的心,如今臨到老了,還要替你擔驚受怕。你也不想想,你若有個好歹,倒叫我老婆子怎麼做啊?”說著,眼窩裡滾下兩滴淚來,越發叫賈赦見了心裡愧疚,悔恨不已。
旁邊有人見賈母落淚,忙上前勸道:“老太太且不要哭了,大老爺也是一時糊塗,若不是那起子小人上趕著作鬼,怎會出瞭如今這事。嫂嫂也是賢惠人,自然不知道里頭的根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