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這樣。”賈赦輕嘆了一聲,只微微一笑,對著賴大笑道:“你替我回老太太一聲,就說既是因這二房的事兒,我便不過去了。要說起來,這事兒誰倒不好插手,如今我瞧見了,也不過白告訴一句,提個醒兒罷了。這世上哪有大伯子管兄弟家事的理兒?若是傳出去,豈不是叫人笑話。”
賴大聞言,臉色越發有些尷尬,只忙賠笑道:“話是這麼說,可老太太既囑咐了小的請大老爺過去,必是有事要與老爺商議,老爺若不過去,可教小的們怎麼回老太太去?”
賈赦聞言,不由得笑的越發深了些,只輕聲笑道:“怎麼回?照我說的話兒回便是了。”
賴嬤嬤罵子賈母嘆
賴大聽了,越發有幾分不是滋味,只忙上前笑道:“話是這麼說,可若是大老爺不過去,老太太生起氣來,大老爺豈不是有了不是?”
這賴大許是在府裡久了,又得賈母看重,說話行事竟也刁毒起來,明面上是勸著賈赦,可話裡頭的意思,卻也說的分明。
賈赦聽著,便冷笑一笑,只看著賴大,冷聲道:“老太太生氣。老太太會生氣,老爺我便是活菩薩不成。再說著,老太太生不生氣,礙著你什麼事兒,我瞧著你們賴家的譜是越發大了,倒做起主子的主來了,什麼玩意兒?”
賴大聽得賈赦這話,當下便發了懵,麵皮發紫,垂下頭去,再不敢多說言語,他打小便在府裡任事,對幾個主子的性情,是再清楚不過了,若是惹得賈赦真犯起左性來,便是搬了賈母過來,也攔不住賈赦出手出口的。
賈赦瞧著賴大這般模樣,心裡越發添了幾分不悅,只冷哼一聲道:“還不出去,莫非還要老爺我送你一程?”
賴大額上冒出些許冷汗,也顧不得擦,只忙忙的打起簾子,一溜煙的出去了。
賴大方出去不久,外頭翠雲便忙忙進來了,瞅了瞅賈赦的臉色,翠雲只上前小心稟道:“老爺,王家二老爺來了。”
賈赦眉頭一挑,不由自主的垂下眼去,深思了起來。
賈母坐在椅子上,一邊拿帕子擦著淚,一邊對著賈政嘆道:“這事兒我是管不了,你自做了主罷,只是如今珠兒病重,你瞧在他的面上,多少顧念著些。”
賈政目光掃過王夫人,面上越發添了幾分厭惡之色,只當著賈母的面,不好發作,當下耐著性子對賈母道:“兒子省的。”
賈母又看了王夫人一眼,嘆了口氣,方帶著人去看賈珠了。
出了賈政的院子,賈母想著今兒扯出的王夫人放貸之事,不免心中煩躁,只沉著臉兒抱怨賈赦道:“這老大也是,沒輕沒重的,什麼時候說不得,非上趕著這時候來添亂兒。”
賴嬤嬤在旁邊聽見了,只忙笑說道:“大老爺也是關心則亂,畢竟這事兒若發出去,這擔責的人頭一個就是他,二老爺反倒落在後頭去了,這麼一來,倒不怪大老爺有些失了分寸。老太太說說,可不是這個理兒。”
賈母聽著賴嬤嬤這話,臉色越發陰了幾分,心頭的鬼火一寸寸的往上冒,咬牙道:“他想的倒好,老二媳婦縱有不是,可老二又礙著他什麼了,我倒是瞧明白了,他這是在怨我偏心呢,否則這事兒什麼時候說不得,怎麼偏眼下鬧出來?”
賴嬤嬤聽著賈母這話,又瞧著賈母臉色不好,忙佯作不知的笑道:“老太太這話就偏了。老太太又不是不知道,大老爺生來便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情,只是眼下年紀大了,收斂了些罷了。如今我瞧著,今兒這事許是底下人不知內情,在大老爺面前挑唆了幾句,大老爺一時性起,方有如此作為。”
賈母聽著略點了點頭,她從來就不認為自個偏心,兩個兒子都是她親生的,哪來的什麼親疏,便是讓大兒子讓著二兒子些,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兒。
再說著,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