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邢夫人和迎春這話,賈赦頗有些無奈,只得笑說道:“這蘇綢蜀錦都是當地的官吏送的孝敬,只是往日都是送到咱們府上,如今我身上多了個官職,打衙門裡頭又分了一份罷了,這是京裡的常例,老太太又不是不知道,若問起來,你照著這話回便是了。”
其實雖說賈赦在衙門裡頭也沾了些光,但也不是天天都能往府裡搬東西回來的,只是賈赦在前世就沒少聽人說起過,王夫人給黛玉的丸藥有問題,寶釵姐姐送的燕窩更是有毒,諸如此類的猜測索引,前世賈赦倒可以當作笑談,不屑一顧。
但穿越之後,眼瞅著邢夫人有了身子,賈璉也越發上進了,賈赦身處其中,倒不敢掉以輕心了,凡事寧可多注意些,也不願以後悔恨難過。
為這緣故,賈赦時不時打外頭採買些上等的吃食衣藥,藉著外頭送來的名兒,往大房裡送著,銀子雖多花了些,但自己一家人太平,比什麼都強。
聽著賈赦這話,邢夫人心裡鬆了口氣,只忙笑道:“我說也是這個理兒,以往二老爺雖沒拿東西回來,但孝敬到府上來也很有些,倒白擔憂了一回。”
說著,又看了看天色,只忙對著賈赦道:“瞧我這記性,一說話兒便忘了時辰去,還說喚了老爺和迎春出去用膳呢,如今只怕飯菜都涼了。罷了,我先命人打水進來,再讓廚裡重新整治一桌得了。”
卻說這邊邢夫人命著打水進來,讓賈赦和迎春洗漱,那邊賈母已是用過膳了,正靠在炕上,一邊讓丫鬟錘著腿,一邊同賴嬤嬤說笑著。
正說著,外頭卻忙忙進來了一個丫鬟,只朝著賈母說道:“老太太,繕國公家來了兩個嬤嬤,說是來給老太太請安。”
賈母一聽,便皺了眉,只是礙著祖上的情分,倒不好說不見,只忙命人請了那個兩個嬤嬤進來。
不多時,兩個穿金帶銀,頗有幾分體面氣度的嬤嬤便進了屋來,一見賈母,便恭恭敬敬的拜道:“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近來可好?”
賈母呵呵一笑,命人端了椅子來,只笑說道:“我每日不過吃吃睡睡,有什麼好不好的。倒是你們家老太太,前兒聽說病了,也不知如今可大安了,我也是老了,走不大動了,也不好過去瞧看著。”
那兩個嬤嬤忙笑道:“我們家老太太如今也好著,昨兒還說,待過上幾日,要在府裡辦桌酒席,請了幾家老親過去好生鬆快鬆快,也不知老太太可否賞臉?”
賈母聽說,只忙笑道:“既是你們家老太太請客,我哪有不去,到時候,少不得過去討杯酒喝。說起來,我們這幾個老姐妹,倒也有些年頭沒見面了。”
那兩個嬤嬤陪著賈母嘆息了一回,又說了幾句平常話兒,剛才把話說到了正題上,只笑著說道:“今兒我們過府來,倒是奉了我們太太的話兒,來討老太太的示下呢。”
賈母一聽,心頭便隱覺不安,只是面上不顯,淡淡笑道:“可不知是什麼話兒?我如今眼花耳聾的,也不大管事兒,若是吃吃喝喝的小事兒,我倒還能說兩句,若是旁的事兒,我也不過白聽聽罷了,倒是做不得主兒的,只怕是累得你們白忙一趟了。”
那兩個嬤嬤也是久歷世事的,如何聽不出賈母這話的推脫之意,只是她們既領了柳太太的吩咐,倒不是那麼輕易幾句話便能被打發了的。
一時這兩個嬤嬤只笑了笑,又對著賈母笑說道:“老太太這話就是在說笑了。你是這府裡的老封君,有什麼事兒是作不了主的。再說著,這府裡的大老爺和二老爺在京裡是孝順出了名的,老太太若發了話兒,這兩位老爺難不成還敢駁了你老的意思去?老太太敢說,我們這些下頭人卻是不敢信的,老太太這不是為難我們麼。”
說了這話,也不待看賈母的臉色如何,兩個嬤嬤又忙忙道:“老太太許是不知道,這事兒我家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