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頭沒腦子的人可不少,這當口京裡又不太平,這些人萬一折騰個什麼事兒出來,賈赦怕是想哭都沒處哭去。
想到這兒,賈赦止不住的懸起心來,只忙對著賈政道:“不說東府大老爺和珍哥兒,如今這般情勢,單府外那些族親,也得使喚人去告知一番,讓他們約束著些下人親眷,省的日後出了事去。”
賈政聽了,直道很是,又忙道:“家學也該使人去說一聲,省的外頭人胡亂猜疑,反鬧的學裡不太平。”
兩人議定了主意,一時吩咐了下人出去傳話,方各自回去了。
卻說賈璉這幾日因外頭事忙,很有些疲憊不堪,因而今日一回來,躺在軟榻上迷迷糊糊便睡過去了。
賈璉屋裡的丫鬟見賈璉睡著了,憂著春寒未褪,生怕賈璉被凍病了去,只忙忙開了櫃子,要拿毯子給賈璉蓋上。
誰知這毯子還未蓋上去,便聽見外面似有什麼人來了,廊下的丫鬟細細稟了一聲:“翠雲姐姐過來了。”
翠雲剛一打起簾子,便見著賈璉屋裡的大丫鬟錦繡正拿著毯子往賈璉身上蓋,一時心裡酸的跟喝了醋似的,只是面上卻似乎不顯,只輕聲笑道:“怎麼,二爺竟是睡下了?”
錦繡忙拉著翠雲到了裡間,只嘆了口氣,往外頭看了一眼,低聲笑說道:“也不知老爺吩咐了什麼事兒,這幾日可把二爺忙的,腳都不曾落個地兒,更別說閤眼了。今兒一回來,連衣裳也沒顧得上換,便睡過去了。”
翠雲聽了,思忖了一下,只笑道:“我說怎麼幾日不見二爺往正房裡去,原是外頭有事兒。”
錦繡聽了,倒不曾多想,只是又問著翠雲道:“不知姐姐今日過來,可是有什麼事兒?”
翠雲只是一笑,問著錦繡道:“怎麼,若是沒事兒,我便不能過來了?”
錦繡聽著翠雲這話裡似意有所指,不免急了,只忙說道:“姐姐這是說哪的話兒,只是我想著,姐姐是老爺太太身邊得用的人,平日裡忙都忙不過來,若是無事,哪來的空兒四處走動呢。”
翠雲撲哧一笑,只瞧著桌上香爐的香快燃盡了,忙不迭開了旁邊的盒子,抓了把香料放進去,方才轉頭掩口笑道:“好了,好了,瞧你說的,倒教我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錦繡聽了,不覺也嗤嗤笑了起來,只拉著翠雲的手,靠在床沿上坐了,又嫣然笑道:“好姐姐,可別為難我了。”
翠雲聽著錦繡這般軟語,只並著肩也往床沿上坐了,替錦繡整了整發上的珠釵,笑說道:“要說起來,今兒我過來,還真是有事兒。今兒珠大奶奶來給我們太太請安,不知怎麼說起了珠大爺這幾日,又有些不好,彷彿是復病了,後來哭了一陣,好說歹說才收住了。太太那人你也知道,最是個嘴硬心軟的,也不知答應了珠大奶奶什麼事兒,只命著我過來瞧二爺回來了沒有,若是回來了,便請了二爺過去說話。”
錦繡柳眉略揚,只笑道:“原是這樣,只是今兒二爺不適意,若是忙忙喚了二爺起來,只怕不好,不若姐姐過去回太太一聲,只說二爺今兒不好,已是睡下了,待醒了再過去領太太吩咐。”
翠雲聽得錦繡這話,眼波流轉著打量了錦繡,拿帕子掩口笑道:“你倒是有心的,滿心兒都為二爺計較著,說是個內管家,竟比管家還用心呢。日後二奶奶若進了門,論起這份用心來,只怕也比不過你去。”
錦繡一聽,便紅了臉,只急忙分辨道:“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用心,有心的,我們這為奴作婢的,不對主子忠心,還能對誰用心去。”
翠雲聽的錦繡這麼一說,越發笑的厲害,只忙道:“我不過白說說,你急什麼,偏你多心。”
見錦繡神色漸緩,翠雲又分說道:“你心裡想的什麼,我也知道,無非是怕那還未進門的二奶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