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種情形我也從未預料到。我沒料到皇上會這麼快便駕崩,也沒料到為了新皇的人選,楊廷和會和我鬧到兵戎相見,皇上屍骨未寒,我們卻大動干戈,這不是我的勝利,而是大明朝的悲哀。”
朱鳳桐輕聲道:“然則……既成事實,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宋楠盯著朱鳳桐一雙秀目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的疑問怕也是很多人都想問的,很多人都在想,大明朝已經不再是大明朝了,新皇即位之後也只是我扶持的傀儡,而我宋楠則是把持朝政的權臣,從此之後,這天下便是我宋楠的天下了,是麼?”
朱鳳桐不答,但她的表情顯然是肯定了宋楠的說法。
“不僅是臣民百姓們有這樣的想法,事實上皇上臨終之時跟我有過長談,他要我立誓絕不攫取大明江山,不生叛逆之心,可見,皇上都是心中有隱憂的。但皇上還是在遺詔之中將輔佐新皇的重擔交給了我,可見在這件事上,皇上對我的瞭解勝過天下所有人,甚至包括我的家人,也包括你。”
朱鳳桐惶然道:“宋郎,奴家不是那個意思,奴家的本意是想提醒你一句,自古以來權臣終歸沒有……沒有什麼好下場,雖然一時得勢,但難免會有清算的一天。奴家想告訴宋郎,以後即便權柄在握,行事也當細思慎行。對不住,奴家說話可能不中聽,但這是奴家很想對你說的話,你知道奴家極愛宋郎,愛之深,關之切。或許是奴家多嘴了,請郎君切勿生氣。”
宋楠微笑伸手,將朱鳳桐摟到懷中,在她臉上輕輕一吻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真把我當成是太上皇麼?跟我說話也這麼小心翼翼諸多忌諱?在宋府之中,怕是隻有你能跟我說這些事了,你本王府郡主出身,是個有見識的人,人無近憂必有遠慮,你這是為將來擔憂呢,也是為我好,我生氣作甚?”
朱鳳桐將頭埋在宋楠的懷中低低道:“你明白就好,奴家確實很是擔心,如今你手握重兵,爵高官顯,一切於你有利之時,朝中百官固然不會對你做些什麼?而且,按照皇上遺詔之命,你不得不在新皇親政之前掌握朝政大事,事實上。將來朝中之事無論對錯都將歸於你身。將來有一天,皇上親政,這些事都會清算,朝中百官也會蜂擁而上,牆倒眾人推,奴家擔心的便是這些。這些你考慮過沒有?”
宋楠啞然失笑道:“你這些話說的我雲山霧罩,在你內心之中,是否認為我今日所為之事是一場叛逆之舉?”
朱鳳桐忙道:“不是不是,奴家豈有此意?”
宋楠道:“那你為何說出什麼將來的清算?”
朱鳳桐紅著臉道:“奴家之意是……是……”
宋楠一笑柔聲道:“我來替你回答吧,其實清算本無理由,新皇親政第一個矛頭便是我,這無需任何的理由,任何一位皇上都不願意朝中有一位凌駕於他之上,掌握全面朝政的權臣存在,無論他是否都朝廷有過何種經天緯地之功,只要這個皇上想成為皇上,首先要做的便是扳倒此人。古往今來這樣的例子不勝列舉,說白了,不殺權臣,新皇何以立威,何以掌控天下?”
朱鳳桐點頭道:“奴家正是這個意思,你既知如此,便知我因何而今日多言了。”
宋楠輕撫她的臉蛋微微道:“我答應了皇上要輔佐新皇直到他親政視事,將來的事情誰也難以預料,其實保全自己也非沒有辦法,我若不懼天下之口,便很多辦法都可用,我並不擔心將來。”
朱鳳桐輕聲道:“奴家知道,你完全可以讓皇位上坐的那個人聽話,朱氏子孫誰都能坐那個位置,就看你選不選他,但那樣一來……”
宋楠介面道:“對,那樣一來,我便成了真正的大明逆臣了,我自然有權力去選擇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皇上,但我不會那麼做,也不可能那麼做。我不會去做亂臣賊子,因為我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