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懷裡的人應了一聲,隨後放在身側的手動了動,勢要抬起環上他的背,這一次,他抬起了手,將雙手輕輕地環在他的腰上。
南宮煦夜心下一怔,這,這還是成親三個多月以來第一次,被他輕輕環著腰,南宮煦夜便更想要摟緊他。
擁了許久,南宮煦夜又說:「百里侯這事有諸多蹊蹺,現下也沒有有力證據,待他回來,將一切說明,就會相安無事。這麼一來,老夫人也會好過些。」
而此時,今日很早便醒了的雪硯出來閒步時,正好看見了這一場景。
在荷花池邊,柳樹下,一白一紫的身影相擁著,白衣男子將紫衣男子擁在懷中的動作很小心,擁著他的時候,神情也是充滿愛憐的,就如擁著這世間珍寶。
這是來王府之後,第一次見著熙陽王和王妃相處的場景。
本來,擁抱是一件十分常見的事,只是,為什麼,當熙陽王那般溫柔地擁著那名絕世的紫衣男子時,會讓人覺著眼睛刺痛,鼻尖泛酸。心中便已認定,那白衣男子這一輩子都會這般擁著懷裡的人。
恐怕,這一世,除了那名絕世男子,再也無人能進南宮煦夜的心。
來王府住了一個月的雪硯說要離開,回去璃香樓。
青竹有些不理解,「公子,你怎麼突然之間就想回去了,在這王府之中不是住得挺好的麼?」
「始終不是自己的地方,再好,還是要走的。」
「只是……你的病……」
雪硯眸中泛著水光,「放心罷,已經沒甚大礙了。」用手掌撫著平日裡熙陽王過來時坐的那張椅子,雪硯輕輕開口,「青竹,快些收拾東西罷,今日就走。」
「公子,你喜歡王爺,為什麼不跟他說呢,或許,說了,還有希望的。」青竹紅著鼻尖道。
房中沉默了許久,一身紫衣的男子站在床榻前,撫著那張檀木椅子,心中隱隱泛酸。
「那藥是你下的罷。」似無意之中提起。大抵在半個多月前,那一碗燕窩粥裡面加了毒。不是什麼劇毒,下的劑量也輕。因為下藥的是自己的丫鬟,所以方方面面都要留點心,不敢下劇毒,即便不是劇毒,也不敢下太重,怕害了自家主子。
青竹立即跪下,「公子,青竹……青竹不是要加害於你!」
雪硯心中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這個丫鬟是他還是商家少爺的時候就帶在身邊,如今也有十多個年頭了,無緣無故又怎麼會加害於他,不過是想借這個機會挑撥一下王爺和王妃的情意,讓他家公子趁虛而入罷了。
誰知,那熙陽王會息事寧人。
雪硯低低笑了笑,似在自嘲,「你可曉得,第一次見他時,我穿了一身紫衣?」
青竹抬頭看著雪硯,不明白。
雪硯心中泛酸,低聲說:「這麼多年來,我不過是一個影子……」
他總算明白,為什麼南宮煦夜每一次過來,都只是聽他撫琴,或著在那裡靜坐,從來沒有在那裡留過宿,也沒有主動碰過他。原來,他心裡早已住了另一個人,一個他思之如狂,卻怎麼也碰不到的人。而他,則是做了那個人的影子。
那個人,就是玉傾之。
收拾好了東西,雪硯要向南宮煦夜辭行時。
南宮煦夜在書房,聽他說是過來辭行的,還有些驚訝,「你的身子還沒完全好,怎的就要走?」
雪硯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就如在璃香樓,每次南宮煦夜過來,他都會笑著那般。「我的身子好多了,連大夫都說沒甚大礙了,加上璃香樓裡還有許多事,需要我回去。」
南宮煦夜聽著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他再留他也沒必要,便道:「那回去之後多注意些身子,大夫開的藥還是繼續吃,莫要斷了。」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