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煦夜身受重傷,呼吸困難,在如此的深水之中,即便沒有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也會因為缺氧而死。
玉傾之一手托住他的後腦一手穩住他的腰身,將唇覆上他的,給他度氣。南宮煦夜緩緩閉上眼睛,最後的意識也變得模糊,死亡的氣息越來越近。
帶著南宮煦夜的身子浮上水面,玉傾之微微喘息,向著湖面看過去,方才打鬥的那艘畫舫已經在幾十米之外了。夜色漸漸變深,西邊只剩下一點點夕陽餘光,碧色的湖水換成如鐵一般的凝重。
玉傾之託住南宮煦夜的身子,口中還在不斷喘息,在呼吸微弱的南宮煦夜耳邊道:「堅持住。」
好在他們為了賞春,所以一直都是距離岸邊不遠的地方,所以遊了一刻鐘便到了岸上。夜色太黑,此處到處都是蟲鳴鳥叫的聲音,一時也看不清周圍有什麼。
經過剛才的打鬥加上剛才在水中消耗體力太多,玉傾之現在精疲力盡。被水衝上岸之後,靠著感覺可知,兩人的身下是一片草,衣裳濕透,現下晚上天氣又較涼,寒意刺骨。
南宮煦夜臉上早已血色盡失,只是天黑看不見罷了。
玉傾之坐起,雙手託著南宮煦夜的身子將他抱在懷裡,一手摸索著去探了探他的脈搏,待探清了脈搏。心裡大驚,那點脈搏實在太過微弱,若是繼續在這種環境下,那南宮煦夜怕是熬不過今晚。
玉傾之一向遇事鎮定,從小到大,性情淡漠的他無欲無求,無論在何事面前都是都是一貫的冷靜,此時,他把著南宮煦夜的脈搏時,手卻不由自主地顫抖,心底一股無邊無際的恐懼襲上心頭。
握住他的手,玉傾之低頭,對著懷裡氣若遊絲的人低聲說:「我既將這一生交給了你,那你就要陪我一世,莫要反悔了。」
模糊地聽到這句,南宮煦夜試著張口,卻發現發不出聲音,只換來幾聲低啞的咳嗽。
玉傾之再次環視四周,漸漸適應了黑夜後,周圍的輪廓也有了個大概,這周圍都是草,偶爾一叢樹影。
只歇息了片刻,恢復了一些體力之後,玉傾之便背起南宮煦夜,往那從樹影而去。腳下寸步難行,而背後的人失血過多,早已昏迷過去。
夜微涼,冷風徐徐,無星無月,天地間一片死寂,春日裡該有的溫暖絲毫不見蹤跡,只餘下一片比冰雪還要刺骨的寒意。
漫無邊際的黑夜尋不到半點亮光,就連那一白一紫的身影最後也被這無盡的黑暗吞噬。
南宮煦夜沒死,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睜開眼便見到頭頂上粗布搭成的床頂,偏頭,看不到心中最想見到的人,使勁全身力氣掙扎想要坐起,口中喚著:「傾之……」
聲音低啞,隨後一聲痛苦的嘶叫聲從喉嚨擠出,左肩的傷口被牽動,雪白的繃帶上溢位一片紅色的血漬,臉上才有的一絲血色因為疼痛而快速消退,蒼白得幾分恐怖。
剛從門口進來,穿著一身碎花布衣裙的年輕女子立即放下手上裝了熱水的木盆,上前扶住要下床的南宮煦夜,「公子,你受了重傷,還不能動!」
南宮煦夜捂住左肩,左手根本不能動彈,那剛進來的陌生女子將他按回床上躺下。南宮煦夜倒吸一口氣,臉色蒼白,頭上竟然冒了一層細密的冷汗,看著眼前的女子,他艱難開口,「傾之呢?」
剛進來的年輕女子為他蓋好被子,一邊掖被角一邊回他的話,「玉公子出門了,看這時辰,大概也快回來了。」
「他出門了?」
「嗯,他說要去尋一味藥材。」
南宮煦夜昨日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了過去,玉傾之背著他穿過了那片叢林,在湖邊找到了一處靠打漁為生的人家。這家裡原本是一家三口,父親出去打漁恐怕要日才能回來,就只剩下母女兩個。
知道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