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運河修建兩年,按照預定,只差一年便可以竣工。
而正在此時,兩年前派去負責監督運河修建的劉大人因著勞累過度,如今纏綿病榻。
朝廷之中有人談論起此事時皆是搖頭晃腦的,「這劉大人能在徐州那個地方支撐兩年已是十分了不得了,我聽說徐州那個地方,白天太陽一照,能把人烘乾,怪不得連莊稼都不長。」
「可不是,如今徐州的百姓也都往別處遷移了,朝廷花再多的銀子修一條運河,恐怕作用也不多大。」說完,又是相視一眼,互相氣。
徐州夏日的氣溫高,朝廷之中沒有人主動請纓前去接替,修建運河一事又耽擱不得。
皇帝一時也不曉得委派哪位官員前去,便在朝堂上議起了此事。
草堂下議論紛紛,卻沒人願意出列。
龍榻上的皇帝掃視著群臣,眉頭緊鎖,本來就被此事煩心了好幾日,如今見著這樣的一片景象,便更加憤怒。抬手一拍龍椅的扶手,喝道:「你們這些所謂的朝廷命官,平日領著朝廷俸祿,享受榮華富貴倒是十分勤快,如今提到為朝廷辦事,卻一個二個畏首畏尾,成何體統!」
被皇帝這麼一喝,群臣立即俯首道:「請皇上息怒!」
☆、8情傷·金玉良緣
龍椅上的人一雙帶著戾氣的眼睛掃視著那一群彎腰的臣子,連旁邊站著的老太監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而後,有一人出列,拱手道:「啟稟皇上,臣願意擔當此任!」
朝堂之上,所有的目光皆落在了突然出列的人身上,那人一身緋色官服,正是忠國候百里奕禎。
龍椅上的人立即龍顏大悅,「百里愛卿,你這話可是當真?」
百里奕禎再作揖道:「欺君乃大罪,微臣不敢。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微臣確實想接替劉大人的職位,為朝廷盡一點綿薄之力。」
在場的官員也都鬆了一口氣。既然現在有人願意去,苦差事自然就落不到自己的頭上,而此時皇上的怒火消了,皆大歡喜。
皇帝下令,命百里奕禎明日立即啟程前往徐州監督運河開鑿,不得有誤。
下了朝之後,立即有官員隨在百里奕禎後面搭話。
「侯爺,您此番可是做了群臣的大救星啊!下官佩服佩服。」
百里奕禎抬頭挺胸,一句話說的風輕雲淡,「倒也沒做什麼,身為朝廷命官,本該為朝廷效力。」
「呵呵,侯爺說的是,不過呀,經過此番,等您日後回來,定是能得皇上重用。」
百里奕禎回道:「張大人抬舉了。」
「不抬舉不抬舉,侯爺本就是棟樑之才,日後必定能成一番大事。」戶部員外郎張啟恆道。
百里奕禎側眼看了看旁邊獻殷勤的人,唇角勾了勾,眸子中泛起點點波瀾。
晚上,臨睡前。
玉傾之為南宮煦夜寬衣。動作依舊一絲不苟,不急不躁。
南宮煦夜便低著頭看著他,隨口提起,「忠國候今日在朝堂上主動請纓前去徐州監鑿運河,明日便要離京,這一去不知要多久,你可要去送送?」
玉傾之將他的外袍脫下之後便轉身搭在衣架子上,背對著南宮煦夜便說:「不必了。」
聽玉傾之這麼說,南宮煦夜心中竟似放下了一塊石頭。
提步靠近玉傾之,南宮煦夜雙手環在他的腰上,從後面攬住他,臉頰貼著他的頸窩,鼻息撲在他的耳邊,他輕聲喚著,「傾之……」
玉傾之直直地立在那裡,開口問:「王爺這是怎了?」
南宮煦夜嗅著他身上那淡淡的幽谷蘭香,似享受那般微微閉了閉眼眸,「只是想抱抱你罷了。」
玉傾之一動不動,任由他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