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盯著她的背影,不知為何,多見了幾面之後,慢慢覺得這女孩子的眉目依稀有點象故人。
最近關訪茗攜鍾如想頻頻在天欣廣場出現,名義上是鍾如想陪關訪茗閒逛名店,然後中午便約同司淙用餐,自然也就會叫上關旗陸,五次裡他即使推掉四次也還是會出席一次,畢竟司淙和關訪茗是他長輩。
偶爾關旗陸也會和萬沙華一同午膳,期間和關訪茗及鍾如想又撞見一次。
萬沙華表現出來的對關訪茗的疏陌讓關旗陸微微訝異。
“你對我姑媽好象很有意見?”他笑問。
萬沙華輕聲冷哼,“象我這種她喜歡就可以拿張銀行卡出來隨便砸砸的普通人,哪敢對她有意見。”就算當初她跟著關旗陸也有三分是源於情意,關旗陸只認同這種合則聚不合則散的關係,由是她沒得選擇。
她雖然確實本性愛財,但也還不至於讓人拿幾萬塊就能把她砸死。
關旗陸眸光一閃,似想起什麼事情。
回到辦公室,許冠清說,“人事部送來一疊檔案,我放你桌上了。”
關旗陸點點頭,對聶珠道,“你來一下我辦公室。”
在黑皮椅裡坐下,關旗陸看著站在桌子對面的聶珠,笑笑問道,“你進飛程多久了?”
雖然不明白老闆所問為何,聶珠還是應聲,“差不多半年。”
“是差不多,你和安之同一期進來。”關旗陸笑著,閒適地靠向椅背,微垂的眸光掠過聶珠腕間,忽然快聲道,“我姑媽昨天給你打電話了?”
“沒有啊,是前天——”聶珠即時臉色煞白。
關旗陸臉上笑意絲毫無改,“別緊張,來,坐下,我們好好聊聊。”
聶珠唇皮動了動,本打算解釋,可關旗陸明顯不想聽的樣子,她囁嚅了下最後還是依言坐下。
五分鐘後聶珠出去,關旗陸開啟桌上檔案,人事部送來的是離職員工的檔案,只等他簽字後封存。
他逐一簽署,看見安之的檔案也在其中,不禁停下筆,唇邊露出一抹笑來,他抽出檔案袋裡的檔案,有公司給她買的保險,她自己寫的述職報告,還有兩份他簽字的晉級加薪單,眸光最後落在安之的簡歷上,關旗陸怔了怔,右上角的兩寸照片是灰色的,整張紙上的內容並非安之親筆寫就,而明顯是印表機所打出來。
然後他看到了家庭成員那一欄裡的空白。
關旗陸放下檔案,他確信自己的記憶沒錯,當初許冠清拿給他看的安之的簡歷上,這一欄是填有內容,雖然他已經不記得上面寫的什麼,但絕對不是空白。
他撥通人事部經理的分機,“葉安之的簡歷為什麼不是原件?”
“幾個月前小司總要找一位法語翻譯,把葉安之的簡歷調去之後就沒還回來,後來我問他要他說不小心搞丟了,所以就只有電子人才庫裡列印出來的副件。”
“我知道了,檔案我已經簽好,你讓人上來拿,還有,給聶珠上調一級,按公司規定加薪。”關旗陸轉而撥通網路管理員的分機,“我是關旗陸,你給我查一查電子人才庫裡的一份檔案最近有沒有進行過修改。”他報上安之的職員編號。
“有,這份檔案的最新修改日期是——修改人記錄欄——是司寇。”
關旗陸蹙眉,為什麼司寇要抹空安之的家庭成員?一幕幕記憶中影像在他腦海飛掠,先是司寇語氣正經地讓他不要碰安之,然後是安之與司寇之間不同尋常的親暱,原本他還以為她是因與他分手而情緒極度低落,所以把一向愛護她的司寇當好朋友一樣依賴,如今看來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從手機裡調出一個號碼撥通。
“鄭局長嗎?我是旗陸,有點事想拜託你,海珠區管戶籍的人你認不認識?”關旗陸報上安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