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公子息怒!息怒——”距離虞計都最近的方鑑連忙說道。
虞計都這才收斂了全身氣勢,看著跪伏在地上,口鼻都滲出獻血的一個人,冷冷道:“你算什麼東西,居然也敢質疑‘行會’元老的決定!更何況,我虞計都如今金丹大成,要鎮壓那小子易如反掌,殺機何用牛刀,哪還需要‘行會’的元老屈尊前來。”
聽見虞計都說“金丹大成”,方鑑等人頓時流露出羨慕、敬畏的表情,這讓虞計都大感得意,然後繼續說道:“隋戈那小子雖然在世俗界蹦躂得歡快,但是以他的修為,在修行界也只是小人物而已。所以,元老們哪會將他放在眼中。既然你們視他為心腹大患,那麼自行去解決就是了。”
“這……”
方鑑沉吟片刻,然後硬著頭皮道,“我們都是‘行會’的人,所以希望虞公子代表‘行會’為我們主持公道。隋戈此人不除,不僅我們利益受損,整個‘行會’的聲譽也會到損害的。”
“你這是在向我說教麼?”
虞計都冷冷道,嚇得方鑑連忙跪下。在修行界,沒有什麼輩分、長幼之分,只有境界、力量高低之分,所以方鑑面對比他高出兩個境界的虞計都,只有下跪的份,連一點反抗之心都不敢有。
不過虞計都卻沒有出手懲戒方鑑,繼續道:“既然你們都是‘行會’的人,要我主持公道,卻也說得過去。既然如此,我今天就主持一回公道吧——你們每一個家族,派出十名修為最高的修行者,然後集體討伐茗劍山宋家!”
“虞公子,為何要攻打宋家呢?”方家另外一個築基期的修行者問道。
“不是攻打,而是‘討伐’!”虞計都一副運籌帷幄、掌控大局的表情,“因為茗劍山宋家已經是隋戈的走狗。但是,他們曾經是‘行會’的成員。所以,我們就以‘討伐叛徒’的名號滅了宋家,一來師出有名,佔了道理;二來可以削了隋戈那小子的臂膀,滅了他的威風!”
方鑑等人本來對虞計都的表現有些不滿,但是此刻聽了虞計都的主意,卻都覺得可行。於是,片刻之後,眾人齊呼“虞公子高明!”。
聽著眾人奉承的話,虞計都臉上泛出得意的笑容,但是心頭卻在冷笑。此時,他漸漸明白了“行會”大佬們的心境,也開始如他們一般,視眼前這些人為“棋子”。這些人,註定只能被他操控,被他利用,哪怕是被他拿去送死。
不過,對於剛才的那個主意,虞計都自己其實也有些自鳴得意的。
討伐宋家,這的確是一個絕佳的藉口。
一步絕妙的棋。
且看隋戈那小子如何應付?
※※※初夏的清晨,茗劍山諸峰鬱鬱蔥蔥,一片生機盎然。
雲霧從諸峰流過,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那是“雲霧仙綠”的茶香味,聞之使人精神為之一振,緊張的情緒也頓時緩和下來。
開戰在即,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茗劍山上的人,似乎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情緒。
因為但凡是踏入先天期的修行者,都有一種敏銳的第六感,稱之為“靈覺”,靈覺雖然有高有低,但是對於危機來臨的時候,都會或多或少有些感應的。
今天,這種危機的感應似乎越來越強烈了。
只是,沒有人敢擅自離開,也沒有人願意離開。
如今,這茗劍山上的高手,全都是隋戈的嫡系。
就連曾經搖擺不定的“牆頭草”宋家的人,也變成了隋戈堅定的擁護者。
此時,隋戈、牛延錚、韓琨、宋文軒、西門忠、沈泰崇這些築基期強者,全都站立在茗劍山的主峰頂上,隋戈眺望著遠方,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嗖!
這時候,一點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