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肯定咬痛了他,因為她的牙齒都已經痛得快要酸掉了一般。
可這樣痛,她也沒有放棄,有句話叫著長痛不如短痛,她寧願痛這一時半會兒,只要他以後能夠好好的,能夠不會因為她失去很多的東西,只要他和他的母親不會被他的家族拋棄,只要所有的人都好,只要。。。。。。。
那麼,她寧願揹負著這些痛。。。。。。
然而,這樣的痛,威廉的手依然沒有鬆開,還是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根本就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痛於是就想要越發握緊拳頭的本能,他抓住她手腕的的手反而越來越用力,安娜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腕骨骼都在咯咯的響了,好似瞬間就要碎裂了一般。
她終於咬緊牙齒,把心一橫,抬起自己的另外一隻手,朝著他那張滿是雪片的,白白的,只能看見一絲黑黑的眉毛和烏紫的唇瓣的臉狠狠的甩去。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這個除了落雪便寂靜得只能聽見他們呼吸和心跳聲的馬路邊,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卻恍如響雷一般,把她和他都同時給震住了。
這樣重又這樣決絕的一個耳光,明明是落在威廉的臉上,卻在同時也落在了她的心上,痛得她的心在瞬間碎裂成塵,在雪花飛舞的空中飛揚,瞬間把銀色的雪花浸染成了刺目的鮮紅色。
威廉顯然也是被震住了,因為她那一耳光的緣故,他臉上的雪片已經被完全的抖落,而他那張臉紅紅的,他的眼神明顯的帶著一股不相信。
可就算是這樣,他依然還是沒鬆口手,依然還是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不放,完全是一副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放開你手的架勢。
她終於被逼得咬破了自己的唇瓣,用另外一隻手指著她,開始歇斯底里的喊起來:“威廉,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啊?我剛剛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愛你了,一丁點都不愛了,你不要再這樣死皮賴臉的抓住我好不好?”
“人說男人要有志氣,你為何一點志氣都沒有?你還想繼續我們的關係,可是我已經不願意跟你過下去了,威廉你趕緊給我放手,即刻馬上就給我放手,不要這個死樣子好不好?男人要有男人的樣子,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死樣子,哪裡還像是個男人?你覺得我安娜那般沒有骨氣麼?會愛一個不像男人的男人麼?我求求你,別這樣噁心我了好不好?”
“不要跟我說你捨不得我,現在我看見你就覺得噁心,你趕緊給我放開手,我不要再見到你,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
安娜就這樣吼著,什麼話最傷人,什麼話最惡毒,她就說什麼話,其實很多話說重複了她都不知道,她只是想用最惡毒狠絕的話語把他給趕走。
這些話如此的不堪入耳,就好似一把又笨重又鈍戳的銅錘,重重的砸在威廉的胸口上,他的胸口好似銅牆鐵壁,這銅錘砸下去好似沒有任何反應一樣。
然而,隱藏在胸口裡的那顆心卻被這把銅錘給狠狠的震碎,那碎裂成塵土的心瞬間像碎紙片一樣在風中飛揚。
威廉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臉,眼睛一眨不眨的,眼底裡全都是血絲,眼眸也因此染上了暗紅色。
終於,他的眼神裡露出了陌生的神色,因為眼前這個女人不再是他所熟悉的安娜,不再是他愛著的那個青春洋溢的,善良熱情的,即使和他吃泡麵也覺得美味無比的安娜。
這是一個無情無義的,是一個冰冷殘忍的,是一個毫不留情的劊子手。
安娜在吼完那些惡毒的話語後就不再看他,頭微微向上仰著,做看星星的動作,當然,在這樣暴風雪的天氣,別說天空沒有星星,就是有星星她也看不到的。
因為她連天空都看不到,只看見空中不斷飛舞著的鵝毛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