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低吼聲和時而高亢時而婉轉的吟唱聲在殿內迴盪著,一首宛如天籟的樂曲就在這座韓王宮的偏殿之中誕生。
這首天籟之曲,縱然是曠修、高漸離這樣的樂師聽了,都會大驚失色,自嘆不如,弄玉這樣的琴姬聽了,也會面紅耳赤,無地自容,而它的創作者卻只是完全不通音律的一對男女。
而作為唯一的觀眾,此刻的胡夫人內心是極其複雜的。
胡夫人一臉呆滯地看著張機和胡美人那如同伯牙子期一般琴瑟和鳴的模樣,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她的腦子十分迷亂,腦中回想起昨天妹妹胡美人鄭重其事地向她保證今天會讓她看見些重要的事情,所以拜託自己跟著她入宮,還要躲在這偏殿的角落裡。
妹妹……就是為了給她看這個?
“妹妹啊!你是韓王的美人!就算深宮再寂寞,也不得做如此不知廉恥的地……”
但胡夫人卻旋即反應過來,自己也是左司馬伕人,雖然與張機還未發展到到妹妹這個地步,可她又比妹妹好到哪裡去呢?
只是,她總覺得喉間有些堵堵的感覺,彷彿有什麼話擠壓在那裡,想要從她的口中重重吐出……
“明明是我先來的……”
胡夫人看著那年輕的背影,低聲喃喃著。
原本在李開之後第一次裝下了其他男人的心,忽然有些疼,還有有些苦澀,胡夫人對張機也有些許失望。
不過,她明白,這件事根本不能怪張機、
胡夫人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胡美人到底是抱著一種怎樣的心思邀請她來觀摩這首樂曲的演奏的,從她這個堪稱觀眾席的角度看向二人,二人雖然看不見她,但她卻可以看得清他們的每一個動作。
自己的妹妹從始至終都在無端端地勾引張機,不惜手段,許多動作和姿勢對於自己來說簡直是聞所未聞而且羞恥至極!
但縱然如此,她依舊看見張機在不斷忍讓、後退,甚至主動起身準備離去,但自己的妹妹卻是得寸進尺、步步緊逼,而且還用腳挾持“天子”以號令“諸侯”,張機又能怎麼辦?
說起來,還是自己坑了他,以為是舉薦了他,卻害得他被自己的妹妹胡美人如此凌辱。
胡夫人越發痛恨自己,忽然,她的腦中迴響起了張機先前講述的那個故事。
《姊妹爭夫》……
而殿中央處,張機看著胡美人。
說到底,張機這還是第一次真正與一名女子如此親密,不過也只是個雛兒罷了。
而胡美人嫁給韓王安多年,雖然這十多年來與韓王安甚少演奏樂曲,卻終歸也是有經驗的。再加上深宮寂寞,韓王安昏庸無能,平日裡根本無法滿足。
平日裡,她還能壓制與自己內心的寂寞與幽怨,保持著平靜如水的心。
但隨著張機,她的心境被打破了。
終於,整整一個時辰過後,胡美人倚著靠幾半臥在軟墊上,面色紅潤,肌膚白皙,甚至泛著一層晶瑩的光澤。
她看著張機那張青澀卻英俊的臉,身心第一次感到了滿足,心裡忖度著,這種親密感……也許這就是當年伯牙遇見子期時的感覺吧。
而一旁的張機此刻卻有些懵,揉著自己酸澀的後腰,渾身筋骨發出了一串脆響。
他有些低估胡美人這種十多年沒有找到能與之琴瑟相合的女人了。
還好,終歸是一流高手,雖然並非如披甲門那般鍛鍊肉身,但終歸還是遠勝常人。
難怪當年傳聞已踏入宗師境界的吳王夫差,都會在迎娶美豔動人的西施後跌落境界,不僅軍隊慘敗,自己都慘敗給越王勾踐。
歡愉過後,張機和胡美人都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些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