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糕對我笑了之後,那日晚間你與二哥就來正院看了他們一回,你究竟對糕糕說了什麼,才叫他又不理我了?”
裴承允眉梢微挑:“他才兩個月,我要說什麼才能叫他聽懂?”
“別裝傻,二哥都瞧見你對著糕糕嘀嘀咕咕了。”裴羨狐疑地看著他。
“與傻子走得近了,怨不得連傻子的話都信。”裴承允難得嘴毒一回。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這話是剛進門的裴承州噴的。
不過話落他就反應了過來,在向趙瑾行過禮後找補道:“說我傻,那你與傻子日日在一處形影不離,你豈非更傻?”
“心志堅定便不會為外物所擾。”
“巧言令色!”裴承州冷哼一聲,轉而一屁股坐在了他身旁,撥弄了下糕糕的小下巴,“我就知道,說什麼送堂哥,轉頭就跑正院來抱孩子了,我可不傻!”
裴承允敷衍地點點頭:“對,你萬中無一的大聰明。”
“別說反話,我聽得懂!”
裴羨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所以她的問題就又被這麼岔過去了唄。
在這兩個哥哥面前,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多餘的。
想到這裡,她忽然低頭看向傻笑著的如意,眼裡閃過一絲憂慮——上頭有雙胎哥哥,下頭有雙胎弟妹,怎麼家裡頭就她一個人單著呢。
不對,上上頭倒是還有個跟她一樣單著的……呸!
晦氣!
她暗自呸了三聲。
“對了,堂哥怎的忽然來了?”她說起了正事。
“你三哥請來請教功課的。”說起這個,裴承州不由翻了個白眼,“不是我說,咱隔壁博覽古今的周太傅是擺設不成,走兩步請教他累著你了?犯得著為這事請堂哥來麼。”
自知道裴二叔乾的事後,他就對二房親近不起來了,裴承珏是沒做什麼,可他總覺得比之從前隔了一層。
裴承允道:“周太傅雖為恩師,卻也不好頻繁上門叨擾,那是二哥即將名正言順的祖父,不是我的。”
裴承州一下就不好意思了:“咳……說的也是哈。”他輕咳一聲,“沒事,你未來二嫂家學淵源,也是飽諳經史,日後你可請教於她,自家人到底好說話。”
“多謝二哥二嫂。”
“不謝不謝。”
趙瑾掩唇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