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瑾面露深思,裴承允提醒道:“此事牽連甚大,母親最好只當不知,否則稍有不慎,禍端無窮。”
聞言,趙瑾面色凝重了許多:“我明白了。”她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瞎好奇。
她一點也不好奇秦王都這把年紀和地位了還在瞎折騰什麼!
“不過裴承珏畢竟姓裴……”趙瑾倒不是擔心裴承珏的小命,而是怕他連累大房。
裴承允道:“堂兄心裡有數,母親不必擔心。”
“你倒是清楚他。”趙瑾挑眉。
裴承允笑了笑:“兒子與堂兄關係尚可。”
趙瑾懂了。
在裴承允嘴裡,尚可已經能等同於交心了。
明明二房上門要文來筆莊時裴承允還暗自提防著裴承珏,卻不知這兩人何時勾搭上了,連這種要命的底都能交付。
或者……裴承允也可能摻和了秦王那不大幹淨的事。
趙瑾想著想著眉心直跳,看著下頭那倆不堪入目的烏青臉頓時更煩,揮揮手叫他們趕緊走。
裴承州自打他們開始聊正事就沒插嘴,不過看他表情顯然也是早就知道的,見趙瑾揮手也利落的起身行禮告退。
裴承允隨後起身,忽地想起了什麼,道:“兒子方才剛得到訊息,南疆交戰之際,圖爾後方忽被突襲,死傷四千餘人,隨後卻找不出罪魁禍首何在。”
偷襲的不大可能是大齊的人,大齊要有這個能耐,也不會交戰這麼長時間還打了個不相上下了。
趙瑾正想著此事,就聽裴承允繼續說道:“不過就在之後,我方糧草被燒,堪堪救下的餘糧,僅夠兩月之量。”
趙瑾面色一變。
南疆距京城快馬加鞭都要一個月。
也就是說,在裴承允收到訊息的今天,南疆將士可能已經剩下一個月的糧草了。
裴承州握緊拳頭:“可恨今日朝堂之上,大皇子與二皇子竟還在為護送軍餉人選一事爭吵不休。”
裴承允沉默片刻,只道:“訊息大抵傍晚就能傳到當今耳中,自會做出妥善的處理。”
無論是南疆邊城,還是周邊郡縣,都不會坐視將士捱餓不理,最多就是稍微難些,忍飢挨餓不至於,只是南疆與京城的對比太慘烈,叫人心生不忿罷了。
趙瑾也很快找到了裴承允要說的重點:“糧草為何會被燒?”
“有奸細。”裴承允道,“這也是兒子同母親要說的,這把火許會燒到京城,父親……到底曾為南疆主帥,若有不慎,只怕被潑髒水轉移視線也未可知,煩勞母親近日多注意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