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天下舉子寒心!”
他話落,有些贊同的也不由出列諫言。
也有不少如御史中丞之流認為此案尚存疑點的出列反駁,兩方一時爭論起來。
建文帝抬手製止他們,隨後看向下方,淡淡開口:“明霽與明熙如何看?”
一直靜靜站在前方的二皇子這才回道:“回父皇,承恩公勞苦功高,且向來極負盛名,若此案尚存疑點,的確該調查清楚,以免冤枉忠臣。”說罷,他笑了笑,“不過兒臣尚有一事不明,想問問韓公子。”
韓文彥道:“二殿下請說。”
二皇子回頭看向他:“你說屈學士曾於春闈前尋過你,屆時你便知他涉嫌科舉舞弊,那時你為何緘口不言?”
“屈學士何等權勢地位,學生一個小舉人,在沒有確鑿證據的前提下,如何敢以卵擊石?”
“那你如今又為何肯說?”韓錫問道。
“因為學生自己心裡過不去這一坎。”韓文彥聲音鏗鏘有力,“明知科舉舞弊者另有其人,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如承恩公與平陽侯這等為國為民鞠躬盡瘁之忠臣良將蒙受不白之冤,被人唾罵,學生作為大齊子民,實在羞愧難當,故今日決意敲響登聞鼓,也甘願受罰,只求皇上延緩定罪承恩公之舉,再給刑部一回深查的機會!”
隨著他這話開口,有不少要臉的都微微低頭。
承恩公勞苦功高不假,裴西嶺戰功赫赫更明擺著的,他們眼睛沒問題,自然看得清楚,由此也更有些抬不起頭。
“焉知不是你倒打一耙?”韓錫淡淡反問,“你春闈名次靠前,誰知是不是一樣買了考題,擔心被波及,便藉此混淆視線,反正屈學士近日麻煩不斷,也不差一個科舉舞弊了。”
他這麼一分析,有些牆頭草又覺得好像有些道理。
屈學士流年不利,還真被查出了不少東西,罪名累累,還真不差個科舉舞弊。
不少人看向韓文彥的眼神也帶上了懷疑,生怕他是承恩公府派來洗脫罪名順便栽贓陷害的。
韓文彥被他激得滿臉怒氣。
不等他開口,定南伯也將他方才的話還了回去:“屈學士即便當真涉嫌科舉舞弊,他何等權勢地位,你一個小舉人,也配叫他親自走一趟?”
“自是有利可圖,想結黨營私。”韓文彥冷笑一聲,“我只是個小舉人,可我大哥是禁衛軍統領,還不值當他走一趟麼?”
他話還沒說完,百官又面面相覷。
禁衛軍統領?
封磊?!
不少人看了淡定自若的封磊一眼,又大著膽子瞧瞧抬頭,看了面色平靜毫不吃驚的建文帝一眼。
這模樣……應當是早就知情的。
一時間不少人心中複雜,並迅速回顧自己有沒有曾得罪過韓氏的地方。
不過若這麼一分析……韓文彥的話瞬間可信度高了很多啊。
要說二皇子不想招攬封磊那肯定是假的,屈學士親自走一趟更正常得很,藉著透春闈考題之舉交好封磊也說得通。
且若涉及封磊……那刑部重審此案的可能性也更大了。
眼見著風向不對,韓錫涼涼掃了定南伯一眼。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