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珍道人手指前點,見得此人如此肆無忌憚的變換臉面,明白了這人的身份,本是震驚的神情,繼而神情變作面如死灰一般的沉寂。
“本以為是個狠角色,連我這一掌都化不了,解不開,那便真是個廢物了。我再藏著,豈不是不好意思了?”
紅衣男子聲音低沉,臉面最終又變作了國子臉,此時卻是通紅之色。
又是一個妖族……
這人故意走開,是請君入甕麼?
丁古固與習田提神戒備,這紅衣男子卻是沒有下來。
湯珍道人當下怒道:“這麼多年來,主上都沒有收回我的玉簡,沒有對我絲毫不敬,你竟然敢私自決定,來搶奪這‘七味仙決’玉簡。難道,你有主上那般能耐?”
湯珍的這一問,帶有些許威嚴,試圖挽回一些局勢,可終究是底氣不足,旁人一聽便明白這紅衣男子不會聽從與他。
紅衣男子聽得“主上”二字,當下臉上閃過一絲恭敬,雙手朝身側一拱,道:“這三番五次詢問你,問那玉簡的下落,你卻是拒不回答,說是不知道下落。我今日若不變做這番尊上的摸樣,化作尊上的聲音,你會說出來?你竟然私藏,你自己這不是欺上瞞下是什麼?這已經是大大的不敬了,還說我?主上,畢竟年幼,魔功未成,做不到這般冷血無情,這詢問了你多次,沒有對你痛下殺手,你卻儼然不知感恩,卻是活膩了。
紅衣男子緩步走過,淡淡說道:“不過,你交出來,也罷,還算大功一件。我也沒想真殺你,最多不過想引這兩人出來罷了,本想等解決了這兩人,再幫你施救,你卻又自閉了命門。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報應不爽?這樣一來,只有主上出手,要不然,你恐怕是沒有救了。”紅衣男子說罷,語氣頓了頓,道:“不過,我看你這般忘恩負義,又存心欺騙,主上是決計不會救你的了。”
“我,我……”
湯珍道人當下支支吾吾,眼光飄忽流離,竟是被說得羞愧不已。
這紅衣男子這下手極重,這湯珍道人當是難以施救,不過,紅衣男子的這番言辭卻是極為犀利的。不僅僅道明瞭自己的仁義,還是抓住了湯珍道人的弱點。
見得這般,習田卻是眉頭緊皺,道:“這五臟六腑皆是被你一掌打碎,還能存活?”
“哈哈哈哈!”
紅衣男子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笑聲收斂,接著道:“你個老禿驢,你若然仁義,慈悲之心要救他,剛剛為何不出手?我看……恐怕你有私心吧?有些意圖吧?”
習田望著這個身上散發著濃濃妖氣的紅衣人,眼中閃過一絲戾色,漸漸握緊了拳頭,卻是沒有接話。
“主上功法未成,卻是不會輕易出手,恐怕是受了七情妖眾的建議,要布那法陣淬鍊功法吧?”湯珍道人說罷,這紅衣男子點了點頭,示意所料不差。
湯珍見得如此,更是絕了希望,只道:“六使之中,生、知、達、現、適、情。不知道,你是六使之幾?”
“現。”
紅衣男子仍舊是走來,卻是沒有快一分,也沒有慢一毫,似風輕雲淡,似無關緊要一般,對著湯珍道,似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連這在其身側的丁古固與習田似乎也不當回事了。
丁古固於是感到了一股無形的壓迫,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壓迫,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氣場,給丁古固的感覺似乎像是雲瑜先前給的壓迫一般,恐怕這人的修為,還要在“通之境界”以上。
湯珍道人見得這人走來,深深閉上了眼,只顧道:“這麼多年,我對主上,終究是沒有絲毫恩情可言。我所作的是在還帳罷了。欠了很多,這一刻,想起第十三使,本以為還清了的想法,卻是一個笑話了。這玉簡,恐怕不能給你了,如果這一塊玉簡真的有所作用,恐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