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的軌道。家中那一位的事情,恐怕不知道以待何年了。雖說此間因為復生之事丁原變作這般,丁古固心中有愧,如今這天下大義在前。若不懂得權衡,恐怕便錯失了良機。
往昔與今朝之事如燈花幻影,在丁古固腦中不斷回憶呈現,他在思索權衡。大殿之中,無人不關注著丁古固的一舉一動。他的一舉一動,似乎皆是牽動著眾人的心絃……
與此同時,在極東處的一座宅子當中,一片海棠花競相開放著。
花圃之中坐落著一個美人,卻是餘婉婉。此間,她手中古琴中正彈奏著一首“馬策曲”。這一個曲調,是往昔丁原最愛的一首曲調,曲調之中時而奔騰如烈,時而如有一人大馬金刀,奔放之至。猶如在蒼茫的草原之中,有一人持一金鞭,在驅趕千萬匹駿馬一般。曲調甚為寥落寬廣。而在餘婉婉身邊,卻有一蓬頭垢面的男子蹦蹦跳跳,頭上戴著用不知名的黃色花骨兒編制而成的一間花帽。正嘻嘻哈哈圍著餘婉婉不斷轉著圈圈,興高采烈的哇哇大叫。
眾女僕見得此間摸樣皆是掩面而泣,躲在遠處,並不近身。而餘婉婉在一遍又一遍彈奏手中舞曲的時候,見丁原沒有絲毫反應之後,眼中不覺有些通紅。停下了手中的琴絃。見得餘婉婉這般摸樣,男子更加哇哇大叫,不知所云了起來。
“夫人彈奏了一上午,卻沒有見得老爺有什麼反應。唉,這如何不叫夫人傷心呢?”幾個女僕議論紛紛,此間卻是沒有人願意近得其身前。
“我聽說,老爺當年叱詫風雲時候,威風至極。天下王朝雖然各自分裂,卻自八方來朝,皆是仰慕老爺神姿。如今落得這般摸樣,當真是判若兩人吶!唉,如今我們從風火流煙島搬遷到這天青海閣,若是公子還不早些帶著那水麒麟回來,只怕是夫人也是要承受不住老爺這番癲狂的摸樣了。”一個女僕說罷,卻見一個管事女僕走上前來,當即便是停止了議論。這管事女僕見得幾人站在庭廊遠處觀那花園亭子中,卻還是嘆了一口氣。故作不見,直接走開了去。
餘婉婉停下了琴絃,卻是抬頭丁原那蓬頭垢面的的亂髮,發覺在這一道汙垢零散的頭髮下面,這一道臉面已然是烏黑了大半。而丁原的臉面呈現出來的時候,卻是對著餘婉婉傻傻的笑,說不出話來。餘婉婉見得他這般摸樣,卻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滿腹心事。
她低頭之時,卻是發現頭上已然是戴著一個圈子。霎時間,身形劇烈震盪了一下,抓住丁原的手,笑顏如花,道:“好看嗎?”
餘婉婉不敢有絲毫其他動作,目光沒有片刻存移,直射著丁原的雙眼。在這一道亂髮之後的這一雙眼睛之中,卻是如同孩童一般天真的眼睛。餘婉婉的問話,他全然沒有聽見一般,與餘婉婉對視了半響之後,卻是自顧自的蹲下身形觀望著地上的螞蟻去了。這幾個月來,丁原除了跟隨者丁古固身邊,便是圍繞在餘婉婉身旁。丁古固不見了,他又是大吵大鬧了一番,而在餘婉婉出現之後,便寸步不離了。
他瘋瘋癲癲,卻是極為在乎自己記憶之前在乎的東西,親人和愛人。諸如丁古固,諸如餘婉婉。
見得他又自顧的望向地面的螞蟻,自己玩自己的去了,餘婉婉只得覺得方才自己有一道丁原還在身邊的錯覺,自顧道:“人生短短几個秋,往事我們經歷不會回頭。不論固兒此行結果如何,不論你要變作怎麼樣,我想,即便是不能天荒地老了,我也要與你白頭到老。……這世間欠你太多的,至始至終的都是我。我知道,這樣說來有些奇怪。但我如今想來,我這一生最為幸運的事情,莫過於有你,莫過有固兒。”
餘婉婉這般說來,自顧幫丁原梳理著頭髮。這幾個月來,丁原卻是不準任何人碰他頭髮,和臉面上的汙垢。這令得那一群女僕頭痛不已,丁古固想要幫其清理一下。卻是發覺丁原則是退避得很遠。他心中,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