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多的人類白骨……
那其上的怨念憎恨纏繞數百年未曾消退,在漫長歲月的陣倀消磨中,已經化作了最瘋癲狂亂的負面情緒,對於親手劃開皮囊的武悼來說,他似乎在一瞬間看見了數百個人類被扭曲痛苦的捏合在一起,齊齊發出了求饒詛咒聲。
那股來自情緒上的極端負面衝擊,並沒有讓他畏懼崩潰。
而是止不住的憤怒!
分明是以無辜枉死者的性命魂魄為燃料的可憎之物,讓死者日夜哭嚎,數百年未無有解脫!只能隨鈴鐺搖晃不斷被壓榨著為陣倀提供力量,連求死都做不到!
非人,禽獸也!
果然是無衣冠無文字的獸類。
煞氣衝得石林紅線繃緊,鈴鐺劇烈搖晃。
“殺!”
破了這陣倀的皮囊,武悼不僅沒有逃,身法若游龍一般折身而上,再度欺身而上。趁著這鈴鐺怪物未來得及折身,如那武松打虎般將,氣血肆意燃燒血煞溢散,將這六足魔物摁在地上,任憑它如何掙扎單手若液壓鉗紋絲不動。
陣倀被熾烈氣血燒得身體欲焚,又被太阿兵煞鎮住心念,廢掉了一身的迷狂魔音,任那海量鈴鐺劇烈搖晃也無濟於事。
今有神兵破邪鎮魔!
殺星武悼誓要砸穿這醜惡兇殘的倭寇陣法!
他單手伏魔,任由地面掙扎的碎石打的身體發疼也絕不鬆手,另一隻手手操太阿,兇悍無比的將這醜惡陣倀的腦袋給硬生生給割了下來。
武悼倒要看看,這玩意被割下腦袋提在手上,它是直接死還是半死不活。
從高處望著這一幕的正陽子目瞪口呆。
武人就是武人。
腦回路都是兇殘狂暴的,這麼生勐的把陣倀的腦袋給割了下來,陣倀若是想重生可麻煩了,畢竟你陣法力量遠遠不絕,也得有一個載體。
貌似這也能達到破陣的目的?
果然,武悼割下了這鬼玩意的腦袋,利索將太阿插上去將其鎮住,哈哈大笑中舍了它的軀體,拎著斗大的頭顱就朝著破陣位大步狂奔而去。
他要用這顆腦袋砸了這破陣!
而無頭陣倀的軀體在原地痛苦打滾了一圈,奮力從地上爬起來,朝著要捅自己心窩子的武悼追過去。只是它那首鼠兩端,一幅要追,卻又不敢追的模樣實在是惹人發笑,看起來是被太阿給捅怕了。
“真勐士也。”
正陽子覺得這正法已經沒有懸念了。
就算沒有他的指引,武悼殺念一起,若有神助,也能是攪得這陣法崩潰。這就是武者,追求極限之道的武者,只要是他們認定的,就算你是神仙皇帝,都能殺給你看。
諸夏差點南北分治那段歷史。
皇室可是壓力巨大,因為立憲派的人傑,曾一度想徹底擊碎中央之國的王冠,讓其再無莊嚴神聖可言。
他擺動著拂塵,神念感受著化身推土機的武悼,將一座又一座高塔給推到,拎著半死不活的陣倀頭顱逗弄身後的陣倀軀體,活像是在逗一條狗。
就在這時。
正陽子神色忽然微微一變,狐疑的轉向了這石廳的某處角落。而那裡卻是空無一物,而剛剛他似乎感應到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現在再掃查已經沒了蹤跡。這世間,鮮有東西能逃得過正陽子的神念。
深深的看了那裡一眼,正陽子偏移了目光。
“給你武爺爺死!”
伴隨著武悼振聾發聵的咆孝傳出,原本林立的石柱開始整齊崩塌,無數紅線再也牽扯不住地脈,紊亂的無數鈴鐺此刻傳出的不是攝魂魔音,而是知道自己即將毀滅的雜亂求饒、詛咒、唾罵。
以及在更深處。
一絲絲終於得到了解脫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