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長途電話費,彭少哲在電話里語焉不詳,只說當地的派出所已經介入,事態已經控制住了。
“為什麼打架呀?傷著人沒有?潯自那邊的廠領導是什麼態度?咱們的人有沒有安撫好?”林振華劈頭蓋臉就是一通問題。
“彭科長沒有說清楚。”畢敏委屈地說道,她說的彭科長就是彭少哲,他在公司裡的身份是總務科長。
林振華惱火道:“你接的電話,你為什麼不問清楚。”
“是長途電話,挺貴的。”
“我倒啊!”林振華直想撞牆,“畢敏啊畢敏,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企業管理不是家長裡短過rì子,該省錢的時候要省,該花錢的時候就得花。我們現在正在和潯自合作,任何一點小小的問題都可能導致合作出現麻煩,損失是以千或者萬來計算的。你說說看,是電話費貴,還是這幾千幾萬塊錢的投資貴?”
“林經理,我知道錯了。”畢敏低著頭,眼淚在眼圈裡直打轉。她倒不是完全因為被林振華訓而覺得傷心,主要原因是她覺得自己可能誤了很大的事情,導致了公司數千或者數萬元的損失。天啊,數千或者數萬,這得是多少個月的工資啊。
“呃,算了算了,這事其實也不怪你,是彭少哲這傢伙太混蛋。”林振華這會也已經緩過來了,覺得自己這樣訓畢敏似乎有些不合適,連忙道歉。
“那我去給彭科長再打電話去。”畢敏決定將功折罪。
林振華道:“算了,我自己去吧。”
用極快的速度刷過牙洗過臉,林振華抓起自己的挎包就往外跑。畢敏跟在他後面,不斷地叫他:“林經理,林經理。”
“沒事,你在後面跟著,我先過去就行了。”
“不是,是你的衣服釦子扣錯了……”
“我知道,我是故意扣錯的……這樣涼快!”
林振華一路小跑來到總機房,對接線員說道:“快給我接潯陽腳踏車廠的厂部,讓他們聯絡一下彭少哲。”
過了好一會,彭少哲從潯自那邊打回電話來了,林振華第一句話就是:“少哲,你把事情給我詳細說清楚,別心疼電話費,知道嗎?”
“知道了。”
“說說看,怎麼回事。先告訴我,有沒有傷著人?”
彭少哲道:“沒怎麼傷人,曹文強的手劃了一個口子,不嚴重。沈國申的胳膊讓孫師傅給擰脫臼了,到醫院以後已經正過來了。”
“哪個孫師傅?”
“孫長遠師傅啊。”
林振華恨不得以頭搶地:“我的天啊,你們打架就打架,怎麼還隨身帶著老爺爺啊。孫師傅那手是用來擰人胳膊的嗎?現在事情是怎麼處理的?”
“派出所已經來了,把沈國申拘了,咱們的人沒事。”
林振華絲毫沒有輕鬆的感覺,他想到,如果派出所只是拘了沈國申,而放過了打架的另一方,那麼就明顯有拉偏架的意思了。正常情況下,兩方打架,派出所肯定是兩邊都拘,拘完了再去分辨是非的。
“少哲,你跟我說一下,事情是怎麼引起的,是誰理虧?”
彭少哲於是原原本本地把事情向林振華說了一遍,林振華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自己這方還是有道理的,理虧的是沈家二流子那邊。
事情的起因,就在漢華廠蓋的那幾間房子上面。
漢華實業公司要租用潯自的廠房生產電風扇,儘管使用的職工主要來自於潯自現有的工人,但漢華實業這邊也需要派出一些管理人員和各個崗位上的領班人員,因此就需要為這些人提供住房。
潯自方面無法騰出房子來,邱慶洋同意,漢華實業公司可以在潯自的生產區圈一小塊地,自己蓋幾間房子作為宿舍,未來等租廠房的合同期滿,這些房子無償送給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