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上頭的人,我可沒參與,一點關係都沒有。再說了,要不是我開車送三少爺來,恐怕你連這姑娘最後一面都見不著。”
滄闌盯著卞國盛良久,撒手放開他,咚地坐倒在地。“你走!我不要見到你!”滄闌低低說話,聲音裡滿是蕭索的倦意。卞國盛立即轉身就走,順手還拉走了想要過來的阿霖,只把滄闌一人留下。
整個世界安靜得可怕,只有寒風吹過的聲音異常清晰,滄闌的淚終於無聲滾落。在他的心底,銘刻著兩個絕美的笑容:一次因生離而化成,一次以死別而幻生;一次,是他太過相信這個世界的美好,以至牽出那場陰謀和風波,讓他和絲嬈結束了雖然是錯誤開始,卻可以幸福結局的婚姻,一次,是他盡力想要驅散遮住美好的烏雲,卻在撥開烏雲之後,看到那並不是他想要的,只是血淋淋的痛,彷彿是他的右手砍掉了左手,骨血相連,又骨血相殘——因為他心如明鏡,秀君的死,與他的母親脫不了關係
………【第五卷:變之無常 第四十五回 前塵空湧 愛恨化劫灰 火爐圍坐 深夜瀝肝膽(二)】………
自他從英國回來,這個世界慢慢地向他展露了真實且無情的一面,每當他懷著憧憬,期待著美麗的未來,他的希望一定破碎。陰謀、算計、仇恨、死亡,到今天,落在秀君頭上。閔蕙出走時曾給他寄言,要他保護好自己那塊純淨透明的世界,可是,到了這般境地,他又如何還能做到無怨無恨,始終以孩子般的天真來看待這一切?
不可能了。滄闌心底有玻璃碎裂的聲音,他曾因兩個世界不相融合有過的惶恐和害怕,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只剩下蒼涼的默然。
滄闌抱起秀君,一步步向前走,他清楚自己必須做一件事,帶著秀君回家,讓所有人知道,秀君是他的妻子。滄闌走得很慢,面頰上的淚被風吹乾了,又湧出新的,直到站在紀府門口,他才抬手用衣袖擦去所有淚痕,用力拍門。
來開門的人是阿七,他只看到滄闌的半張臉就急道:“三少爺,你臉上弄了什麼髒東西?這大清早天還未亮,你就出去了?”等滄闌走進門,阿七才現他手中抱著人,藉著清晨淡朦的月光,可以隱約辨出他渾身黑糊糊的東西,是幹了的血跡。
“三少爺,這是怎麼弄的!?”阿七驚叫起來,“你受傷了?”滄闌一言不,撞開阿七伸過來扶他的手,踉蹌著向前去。阿七愣了片刻,這樣粗暴的滄闌讓他吃驚,正當他想再次上前時,滄闌已經走遠。他去扶滄闌的那一剎那。看得很分明,滄闌的腿和手都在顫抖,可步子就是穩穩地,手中抱著的人也不曾掉落。阿七心知有異,不敢耽擱。趕緊去尋大太太。將滄闌的反常情況說了。大太太面無表情聽完,淡淡道:“沒你的事了。下去吧。”阿七恭敬地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大太太看著阿七離去。面上逐漸浮出一絲慌亂的神情,她不想讓滄闌知道地事,竟被滄闌撞破了!她深深吸一口氣,緩緩道:“闌兒,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地。娘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大太太端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慢慢啜了幾口,似在等待著什麼。
不一會兒,房門被撞開了,滄闌抱著秀君走進來,立在大太太面前:“娘,你不是跟我保證過。只要我不恨你。你不會傷害秀君。為什麼?”大太太此時已定下心神,反問滄闌:“闌兒。我是答應過你,可是,你做到了我提出的要求地嗎?我要你不能和她在一起,答應與言小姐的婚事,你是怎麼做地?”
滄闌辯言道:“娘,我從來就沒有答應過你要娶言小姐。”“那麼,我也沒有答應你什麼。”大太太冷酷無情地回答。滄闌唇邊綻出一抹淺淺的絕望笑容,低語:“我都不知道,為什麼心底還期待著最後的溫情。娘,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娘,我要告訴你,從秀君死去的那一刻,她就是我的妻子,這一生一世,永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