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明白知禮,哀家一直就說你定不是那狐媚之人,只是去年你被皇上大封時,接連的有人向哀家秘告,說你以美色惑君,又挑撥皇上和哀家的關係;又道你在御駕親征的行營裡時,不顧皇上安危,哄了皇上出去遊山玩水;哀家雖然知道你必不是那樣的人,然而奈何皇上出征才告大捷,不好再惹出事端,為了江山社稷,為了平人閒語,哀家這才頒下懿旨,命暫且送你出宮,為的不過是先息了外面的閒言碎語,想著待這件事過了,就再接你回來,”說到這裡,她抬頭向著瑾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語氣陡的嚴厲,“卻不曾料到,這兩個打脊賤人,竟然如此囂張輕狂,將哀家的意思竟扭曲到那樣的地步。”
瑾夫人被太后這一頓申斥,嚇得慌忙站起身子,臉漲得通紅,太后恨恨的罵道,“哀家和皇上向來都當你是個明白人,你竟是這樣的混賬,皇上奪你的中宮令,實在是應該。”
瑾夫人被罵得垂著頭不敢吱聲,我趕緊攔住,誠懇道,“母后快別怪姐姐,也是我年輕不懂事,當日衝撞了姐姐,這才引得姐姐起了性子。”
太后見我如此身份,對瑾夫人卻還是和往年一樣,一口一個姐姐叫得親熱,她輕輕的拍了拍我的手,“好孩子,當日是哀家的不是,錯怪了你了。”
她此時的神情是那麼的慈愛和婉,又極真誠懇切,像是真心的在為當日她的行為感到歉疚,又彷彿她是真的被我的真誠謹孝所感動,她和她的侄女此時演這樣的一場戲,讓我禁不住在心裡哧哧冷笑,這樣虛偽的客套,不過是虛情假意的逢場作戲罷了,也只是算計的一種策略而已,人有時在情勢所驅之下,不得不用一張虛偽的笑臉將從前的尷尬從表面上抹去,為彼此的利益,握住彼此的手,假裝,彼此就是彼此再真誠合適不過的那個盟友。
這一點,我知道,她――也知道!
從榮壽宮出來時,天已經快亮了,臨分別時,瑾夫人特意下轎,極感激極真誠的向我鄭重拜了三拜,我挽起她的手。“如今不是客氣的時候,寧瑞宮那位一天不除,咱們就一天有威脅,如今太后已經這樣了,我又被人那樣中傷,咱們得抓緊著好生合計合計了才是。”
她點了點頭,“嬪妾唯娘娘馬首是瞻。”
我心裡哧的一笑,又一個唯我馬首是瞻,哼哼,很好!
看一看天色,我道,“天色已經不早,姐姐先回去歇著,回頭咱們再合計。”
她點著頭,帶著雲琴親手攙我上了轎,我也不客氣,轉身上轎,抬頭微笑時,長長寬寬的袖子垂下來蓋在我的手背上,沒有人看到,我的手在那雲琴的胳膊上,輕輕的捏了一下。
第186章 定是有了眼線
轎子回到流雲殿,蔣秀扶著我進了屋子,小茶早已經將被褥裡用小暖爐捂得極熱,見我回來了,忙和小青要來給我寬衣,道,“娘娘快歇罷,天都快亮了呢!”
我看那窗戶上的紙已經隱隱的發了白,乾脆擺了擺手,道,“天都這時候了,罷了,不睡了。”
蔣秀擔心,低聲勸道,“離天亮還有一會子呢,娘娘還是眯一會子。”
“何苦還去那被窩裡過一下,嗯,看小廚房裡有什麼,我倒是有點餓,”我笑了說,看了看蔣秀,我又道,“你也陪著我用點吧。”
蔣秀倒也不再勸我,見小青和小茶在一邊直打呵欠,就道,“你們去睡吧,我左右也睡不著了,就由我在這裡陪著娘娘罷。”
小青和小茶巴不得,迷瞪著眼睛出去了,蔣秀喚進值夜的小宮女來,捧了熱水給我揉腳,她到小廚房裡繞了一圈兒回來,就命那小宮女退了,她親自用軟布給我擦了腳,又扶我坐在暖炕上,拿被子擁了,她這才在對面坐下來,笑道,“娘娘今日心情倒好。”
我懶懶的靠在軟墊上,眯了眼睛對蔣秀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