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門好生修修。”
善保下晌才回來,還以為福康安得抱怨生氣呢,結果呢,福康安給他端茶遞水、噓寒問暖,若不是屋裡有下人,怕就得捶肩捏腿的問候了。
那份兒殷勤啊,叫小喜子都暗翻白眼:三爺哪,您頭晌踹善保大爺門框的氣勢呢?這會兒子殷勤,一會兒叫善保大爺瞧見門是修補過的,不得跟你沒完。
善保命小喜子將門關好,劉祥開啟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袱,露出兩個熱乎乎的大泥疙瘩,比善保的腦袋不小。
“這,這是啥?”
“叫花雞。”善保捧起一個在地上摔開泥巴,熱騰騰的肉香彌散開來,小喜子忙遞了個大碗來,善保把叫花雞擱碗裡,燙得直搓手指吹涼氣,笑對福康安道,“特意給你留的,趁熱吃吧。還有一個是給小喜子的,吃完了叫小喜子把骨頭埋土裡,沒人兒知道。”
福康安完全被感動了,還有點兒無地自容在裡頭……先前自個兒拿架子,可人家善保兒完全不記仇,還知道給他帶吃的回來。
當然了善保此舉有安撫福康安的意思在裡頭,不過,福康安仍然很感動,深覺自個兒沒白在善保身上費心。
福康安因被“拋棄”,午飯沒吃,這會兒聞見肉味兒,頓覺飢腸轆轆,也沒客氣,捧著叫花雞吃起來。善保和布彥是有備而去,帶了細鹽香料,雞肚子裡還有善保在山上採的蘑菇,一道燜熟了,既鮮且香,縱使不比平日公府裡廚子精調細烹出來的美味兒,也絕不難吃。
小喜子跟著沾光,先謝了善保一番,也把自己那份兒敲開了,準備開吃。
十來天肚子裡都是青菜豆腐,這群人平日裡都是享受慣了的,竟然熬到見了肉星兒咽口水的地步兒,可見悽慘。
福康安正吃的帶勁兒,聽外頭有人呯呯敲門兒,叫門兒,“富察侍衛,王爺宣召。”
福爾康的聲音。
福康安差點兒噎著,咳了一聲。
善保眼睛一掃營帳,床、桌、椅,連包袱都是擱床底下,沒啥遮擋的地方。善保飛快的拿了個托盤,將一隻半雞放碗裡,用托盤倒蓋直接塞床下藏了,至於福康安吐的骨頭全都掃到了包袱皮兒裡,團成一團正好堵在床下擋著碗,劉祥見機得快,用掃把掃過地上沾著雞毛的幹泥巴堆到帳角用用掃把一遮。
小喜子一抹嘴兒,前去開門。
善保指了指福康安泛著油光的嘴,福康安忙用帕子狠擦兩下,起身上前相迎。
和親王弘晝笑眯眯的與五阿哥站在福康安的帳門前,後頭跟著福爾康和兩個親兵。弘晝的容貌跟他的皇帝哥哥有幾分相似,愛新覺羅家遺傳性的細眉細眼容長臉,平日裡保養得宜,面相瞧著不過四十許人。
五阿哥與和親王弘晝比肩而立,臉上淡淡地。弘晝抬腳進了福康安的帳子,左右瞧瞧,回頭看福爾康,福爾康道,“臣也是聽人說的,有沒有,王爺一搜便知道了。”
福康安與善保等人先行了禮,勾唇道,“小喜子,搬椅子伺候王爺和五阿哥坐。”
弘晝大搖大擺的坐了,心裡贊福康安有眼力。善保親自倒了茶來奉上,弘晝更開心了,好,好,以往他見了唸書的人就頭痛,因他行事荒誕,沒少被御史上本子參。那些個碎嘴子御史,清一色兒的進士出身,憑一張刀子嘴能把人給罵懵了。
探花兒卻是恭敬有禮,弘晝心裡覺著受用,見一屋子人立著,笑道,“沒什麼事兒,就是福侍衛聽人舉報說你們在太后禮佛期間妄食葷腥,請了本王與五阿哥來察看。”
善保溫聲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倒不知福侍衛是聽誰說的?姓誰為誰,不如叫了他來對質。”
福爾康含糊道,“不過是個路過的兵衛。”總不能說他派了人留意善保與福康安帳子的動靜吧,收買個人也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