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外婆總拉著她和盛冥,問東問西。
呂安如還是很喜歡被問的過程,因為總能收到老人偷偷塞的紅包。
老人睡了,父親喜歡拉上她和盛冥打牌,統稱維繫家庭感情,實際用來滿足他透過高科技作弊達成的爭勝欲。
尤其近幾年,盛冥能輕易看破他把戲,更是激起老盛不服老、不服輸的幹勁。
“不去了,今年姥姥和舅舅去旅遊了,我如果還去你家過節,家裡獨自留下我媽媽多可憐啊。”艾拉低頭剝開心果,希望呂安如沒注意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心動。
呂安如即便沒看到艾拉隱藏起來的心思,從語氣也能聽來。
重重哼聲,替艾拉罵道:“你爸太混蛋了,沒點男人的責任心!”
艾拉雙手一顫,緊緊捏住剝好的顆顆開心果,激動說道:“安如,我爸是個好人,我相信我爸很愛我和我媽媽。”
呂安如詫異地眨眨眼,脫口問:“你之前說你沒見過你爸啊。”
“對啊,在我的記憶中我真的對他長相沒有深刻的印象,我甚至不知道他眼睛是大是小。我媽媽可能怕我傷心吧,家裡沒有留存他的照片。可這麼多年了,我媽媽從未想過要離婚,哪怕讓我舅舅假冒我爸,在人家給我充面子。證明我爸是個好男人啊!”
艾拉一口氣說完,額頭多出個小手。
呂安如多放置幾秒,大義凜然道:“溫度正常啊,我以為你腦子燒壞了。我來做這個壞人吧,我建議你啊,回去勸勸阿姨吧,何必給自己過得太苦呢。”
艾拉拍掉呂安如手,目光灼灼的堅持道:“哎呀,你相信我說的話啊,我爸真的是個好人。我媽會計出身呢,算得老精明瞭,要是我爸對她差了啊,她早離婚了。”
對於不聽勸之人,呂安如用不留情的揭穿當回報:“好,特別好,世間罕有的消失畫餅奇才。”
艾拉朝陰陽怪氣大師翻個白眼,只是翻出鬱悶的同時,一滴淚滑出眼眶。
“我雖然不記得我爸的長相,但在我模糊的兒時記憶裡,總有個男人在無微不至的照顧。喜歡把我舉過頭頂,叫我乖閨女,每次出門總讓我騎在他脖子上。只要我一哭,他就扮大馬。揹著我媽給我做我愛吃的油炸食品,好像他早知道等我長大沒法繼續付出感情,於是將所有感情傾注在我小時候。”
回憶的重量超出艾拉承受能力,用袖子抹把不住滴落的淚水。
原來,每逢佳節真的會倍思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