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希沉浸在一片花海中。
小孩的眼睛盯著穿行的人群,看著滿河的紅燭,心中歡喜萬分。看著像個孩子般開心的爾仲,祁昂只恨不得將他鎖在自己身邊,再也不放開。
“爾仲,你是一種怎樣的存在,你的單純你的孤傲你的一切都是謎,我只能深陷進去,不顧性命,無須救贖。”
“祁昂,你看那些燈籠多好看,還有那些花燭,我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花燭。”爾仲的話把祁昂拉回現實,他笑著答道:“以後只要你喜歡,我們可以經常看到。”
“果然還是當個平凡的人快樂,開心的時候可以笑,傷心的時候便哭,呵呵——祁昂,我好喜歡這裡。”看著爾仲一臉幸福的樣子,祁昂卻覺得心痛,這樣的人兒,該是有著怎樣的經歷,只是爾仲不說他也不問。
兩人在街上閒逛,看到湖邊有人吟詩作對,爾仲一時興起,拉著祁昂就走,雖是尋常的動作,此刻祁昂的心中卻是萬分欣喜。爾仲發現不了祁昂的心思,只是很興奮的擠進人群。看了幾眼,對祁昂道:“他寫的沒我好畫得也沒我好。”祁昂雖不好文,但也知道眼前的幾位是當世詩畫名家,拉著爾仲就走,爾仲拂開他的手,硬是不走。其中有個人道:“既然公子才華橫溢,不如寫上一筆,我們也可欣賞一下。”
爾仲應了一聲就拿起筆,沉思了下,揮毫寫下一詩。祁昂看呆了,只見爾仲揮墨一寫,便引來陣陣驚歎,如此好的才華,祁昂就楞是沒看出來。爾仲興致一起,拿起畫筆,又在另一張紙上畫了一幅圖,畫的便是剛才所見。看的人直呼添儀筆嫌多,少一筆多餘。剛才那人笑道:“公子當是今世奇才啊,此等才華,老兒不如啊!”
“遙想當年你們幾個也該是才華橫溢之輩,只不過時事變遷,看多了也就不復當年風采,我只是現在正當時年而已。”此言一出,眾人皆驚。老人哈哈大笑,道:“好,好啊,我們幾人幾十年未解心結竟被你一語道破。”
“遠離塵寰,你們自有一分沉靜與安逸。”
“有理,有理,我們果真要隱居了,若有機會再見,我們再來切磋一二。”爾仲應諾,拉著祁昂又奔向別處。
“爾仲,我怎麼沒發現你有如此才華?”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我要一件件說給你聽麼。”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遲早會知道的。”爾仲回頭,很奇怪地看了祁昂一眼,又把目光放在花燈上。
花燈不滅,人已散去,爾仲卻不願回去,雙手抱膝,靜靜的坐在橋邊看著明明滅滅的燭火。
“爾仲,我們回去吧,明年我還帶你來。”
“我又不是你的玩偶,總有一天我會離開的,那時候再見不知何日。”
“你就這麼想離開麼?”
“也不是,可我總歸是要離開的,就像這些燭火遲早是會熄滅的,無能為力。”祁昂將寒衣披在爾仲的身上,語氣甚是嗔怪;“那你還坐在這裡看它們熄滅幹嗎。”
“我只是想看著它們,讓它們知道有人可以看著它們,知道它們生命的最後一刻,我覺得它們是很期望這種感覺的。”祁昂從後面抱住爾仲,這是怎樣一個小孩,心裡總是有奇怪的想法,他要讓爾仲的生命裡只有快樂和幸福。“祁昂,你說為什麼你抱著我的時候我並不反感呀?”祁昂哭笑不得,口上卻說:“因為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的。”
“如果你沒有救我,我怕是早死了吧,那時陪伴我的只有孤獨,可現在如果我死了,我知道還有你會悼念我,這就足夠了。”
“傻孩子,你不會有事的。”
“我不是孩子。”爾仲反駁,硬是脫開祁昂的懷抱,眼中閃閃竟有淚光。祁昂竟不知爾仲會有如此反應,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些許時候,爾仲的火也消了,道:“祁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