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也不想讓人為難,老夫重情義,也重信義,到了一把年紀,你以為老夫還有什麼看不開的麼?”
蘇錦看著晏殊若有所思。
“朝雲聚散真無那,百歲相看能幾個別來將為不牽情,萬轉千回思想過。這是老夫三年前的詞作,從中你當會得知老夫的心境如何,我之所以對你有所約束,實際上乃是將你視為子侄一輩來愛惜,老夫若非欣賞你,又怎會容碧雲與你交往,又怎麼會力排眾議讓你參與此等大事,就是想要你有個好的前程;誠然,老夫也借你之功更進一步,可既為大宋臣子,豈能推諉求全明哲保身;朝堂非淨土,黨同伐異在所難免,我晏殊若想好好的盡忠,則必須有所作為,大權落入奸人之手,我晏氏一族之安危倒也無關緊要,若是社稷動盪,則有違臣子之道,是為不忠之人矣。”
蘇錦聽明白了晏殊的話,晏殊之意是說,我爭權奪利固然為了自己,但更多的卻是為了社稷江山,為了盡忠大宋,所以才用些手段。
“在下完全理解。”
“你能理解就好,老夫也不逼你,但明ri之舉便是關係到糧務之事的功過評說,你放棄官職,會被別有用心之人加以利用,抑或說你受之有愧也好,或說你藐視皇權也好,總而言之,糧務之功會被抹殺,而我們辛辛苦苦建立的通往相位的階梯也可能就此崩塌;另外你在八公山矯詔之事還未有定論,歐陽修並不能依靠,一旦風向逆轉,指不定他便會反咬你一口,到時候便難辦了。”
蘇錦點點頭,晏殊的擔心並非多餘,在來京的路上,自己曾多次詢問歐陽修在壽州對自己的調查結果,歐陽修都閉口不談,難保這傢伙會打著什麼鬼心思;不過到時候若是他真敢反戈一擊,自己就將他替自己隱瞞開軍糧之事一舉抖落出來,鬧個魚死網破;只不過這樣一來,自己和歐陽修都要倒黴,倒是讓呂夷簡和杜衍得了好處,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說。
“至於你說要請求我一件事,老夫也不知道是何事,不過老夫答應你,明ri早朝過後,老夫陪你一起去見皇上,替你懇求此事;只有一樣,此事不得有損朝廷,否則老夫斷不能答應。”
蘇錦拱手道:“三司大人放心,此事對大宋絕對有利,乃是利國利民之舉,蘇錦不才,焉能不懂這些,要不我現在就跟您說說此事。”
晏殊擺擺手道:“老夫信你,也不必說了,夜已三更,明ri還要早朝,老夫也有些倦了。”
蘇錦忙拱手道:“既如此,在下便告辭了。”
晏殊無力的擺擺手,端起茶杯道:“送客,彥國、隱甫,你們替我送送蘇錦。”
富弼和楊察躬身答應,一左一右簇擁著蘇錦出了廳,僕役們趕緊移來燈籠照亮,引著蘇錦下了臺階。
蘇錦回頭望了望,但見晏殊的身影一動不動端坐案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瞬間蘇錦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讓這個對自己還算不錯的老人今晚氣的夠嗆,但這個念頭只是短短的閃了一下,便立刻被蘇錦丟到九霄雲外。
經歷了應天揚州廬州三處的艱難險阻之後,蘇錦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上,絕不可將自己的命運託付與他人,你以為那是很穩妥的捷徑,但其實那都是海市蜃樓,在一瞬間便能崩塌。
晏殊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掌握命運不是靠運氣,而是實力;蘇錦無比迫切的渴望明ri的早朝。
“淡泊名利這個詞讓他見鬼去,凡是我蘇錦應得的東西,我都要統統要來,不管以何種方式,明天若不賺個盆滿缽滿,便對不住自己數月來的嘔心瀝血,殫精竭慮。”蘇錦默默的想著。
……
三人默默無語出了晏府大門,小柱子跳下馬車趕緊來迎接蘇錦,蘇錦站在晏府門前的臺階下跟富弼楊察拱手告別。
富弼拱手道:“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