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應。首要之務便是找出梯子的痕跡,證明確實有人從牆頭進入。”
“若是找不出梯子的痕跡呢?”富弼問道。
蘇錦輕聲道:“那我只能懷疑當晚在前院守夜之人是內應了,因為只有開了驛站大門放人進來,才可能毫無蹤跡的摸到唐介落腳之處殺之。”
三人掉頭再細細尋找,行至東北角的一處圍牆之外時,蘇錦忽然一拉走在前面的富弼,富弼趕忙停下腳步道:“怎麼了?”
蘇錦蹲下身子,逆著微弱的月光朝牆根下看,輕笑道:“果然!”
晏碧雲和富弼同聲道:“怎麼?”
蘇錦指著牆根下的枯草道:“你們側著光看,那處的草可有什麼不同麼?”
富弼和晏碧雲學著蘇錦的樣子順著水平方向看去,頓時發現牆根下的枯草叢確實有些不同尋常。
“可看出什麼來了麼?”蘇錦問道。
晏碧雲輕聲道:“南北牆根下的草雖枯黃,但是長勢的方向都一致,中間這丈許範圍內草叢東倒西歪,彷彿是被人踩踏過一般。”
蘇錦捏捏她的小手,讚道:“不錯,正是如此。”
富弼道:“也就是說那夥人曾在此處逗留踩踏,所以才會如此是麼?”
蘇錦道:“大致可以這麼判斷,也不能排除是野獸或者牲畜踩踏所致,咱們看看便知。”
蘇錦當先起身,邁步走近那片倒伏的極不規律的草叢,剛才的注意力集中在牆壁上,沒有發覺這樣的異狀,此刻走近一看,發現確實很是顯眼。
蘇錦彎腰細細檢視,在離牆根尺許遠的地方來回細察,終於輕呼一聲道:“在這裡了。”
富弼和晏碧雲趕忙過去看,蘇錦緩緩撥開草叢,兩隻很明顯的梯子腳放置的痕跡呈現在眼前,由於重量所壓,梯子腳下的草被壓成兩個圓圓的疤痕。
富弼欣喜的道:“蘇小弟當真是有包大人的風采啊,這些細枝末節都能慧眼辨識。”
蘇錦笑道:“包大人說過,事物本身並不難分辨,難得是你要知道如何去分辨,我這是雕蟲小技,跟包大人如何能比。”
富弼道:“然則此事該有定論了。”
蘇錦道:“莫慌,你們再幫我找找同樣的梯子腳痕跡,我要證明一下我的推斷是否正確。”
富弼道:“同樣的梯子腳痕跡?你是說有兩把梯子?”
蘇錦道:“非也,一進一出是同樣的一把梯子罷了,這樣的高牆,上去之後人只能立於牆頭,然後將梯子抽上去,放在內側再下去,而殺完人出來之時,也必然是同樣的方法,兩次放置的梯子腳印不可能在同一位置,所以若能尋到另一處痕跡便可證明我的推斷了。”
富弼忙撅起屁股在左近翻找起來,晏碧雲也側著頭細細的檢視,蘇錦起身看著牆頂,觀察牆頂的異狀,便聽富弼壓低聲音道:“找到了,這裡果然有痕跡,蘇小弟你可真神了。”
蘇錦忙過去看,果然如此,只是這兩處圓形痕跡比較輕微,不太容易發現。
蘇錦舒了一口氣,幾乎可以斷定殺害唐介的人是從這裡進入了,剩下來的事情便是詢問當晚當值人員,查明是否是內應了。
“若我沒猜錯的話,裡邊也同樣有兩處痕跡是麼?”富弼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
蘇錦呵呵一笑,搖搖頭道:“不,只有一處。”
富弼愕然道:“那是為何?”
晏碧雲噗嗤一樂道:“人從牆頭下去,殺了人再上來,梯子只需停靠在一處,根本無需移動,自然只有一處痕跡了。”
富弼恍然大悟,拍著自己的額頭直罵自己蠢材。
蘇錦道:“現在我們來做個試驗。”
富弼道:“什麼試驗?”
蘇錦道:“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