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船伕連出數腿,逼退了陳南水之後,雙足落在地面,還沒站穩,劉康已手持巨斧,一招“開山破土”攻了過來。
船伕怪叫一聲:“好一招開山破土!”
他不退反進,一揮手中的火把,擋住了劉康大斧劈來之勢,但聽噗的一聲,斧刃砍在竹竿扎的火把上,竟然沒能砍進去,反而彈了起來。
那個船伕道:“兄弟,你使的這招斧法,是河北滄州武師戴良所傳的旋風斧法,要以輕靈快速為主,怎麼在你手裡使出來,如此笨拙?顯然功夫沒練到家。”
他說話之際,手腕急旋,火把飛舞,把劉康逼得退出七尺之外,險些踢到躺在地上的灰衣大漢身體。
劉康心中的驚駭,真是難以形容,的確如那個船伕所言,他的師父戴良,是河北滄州的名武師,以旋風斧法名聞北六省。
而那船伕手中持著火把,所揮舞的那幾下,也都是旋風斧法中的招式,若非劉康在記憶中完全找不出對方的形貌和長相,聽了他的話,還以為他是師門的長輩。
不過儘管如此,劉康也驚詫之極,喝道:“你是誰?”
那個船伕笑嘻嘻的道:“你要問老夫的名字,老夫偏偏不告訴你,怎麼樣?”
劉康一愣,不知要怎樣回答才好。
這時於八郎已飛身前來,攔在那個船伕之前,喝道:“咄!你可是大江幫的幫主豬婆龍侯三?”
他這麼問,是因為看到那人年約四十左右,武功奇高,獨自駕著一艘小船進入山塘河,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別人,才這麼信口而問。
那個船伕道:“什麼豬婆龍?老夫可沒聽過。”
他打量了於八郎一眼,道:“你也是錦衣衛?”
於八郎頷首道:“不錯,本官是錦衣衛千戶。”
船伕問道:“千戶?千戶很大嗎?”
他目光一閃,指著陳南水和劉康兩人,問道:“你這千戶比他們倆的官要大羅?”
於八郎道:“不錯。”
船伕突然笑道:“那麼你的武功也比他們要高得多羅?”
於八郎道:“這倒不一定,官階不是用武功來分高低。”
船伕盯著他上下瞧了一下,問道:“這倒奇怪了,不用武功分高低,還有什麼其他的法子?”
於八郎有些哭笑不得,若非忌於這個船伕打扮的怪人武功極高,早就一刀砍過去了。
這時,海潮湧和戎戰野兩人飛奔而來,看到於八郎、劉康、陳南水成犄角之勢站著,面對那個身穿綢褲的怪人,也一齊拔出繡春刀,分了開來,圍成扇形。
那些躺在街邊的斷臂灰衣大漢,眼看這種劍拔弩張的情形,全都紛紛爬了開去,有些人則趁機滾進街旁的桑麻園裡。
於八郎見到海潮湧和戎戰野兩人趕到,膽氣大壯,正想大聲呵叱,卻聽那個船伕道:“哦!我知道了,你的官比他們大,既不是靠武功,那麼一定靠的是比他們會拍馬屁,對不對?”
於八郎臉色一變,只聽那個船伕又道:“這可不是我說的,而是當年容我飛那個傢伙說的,我只是轉述而已。”
“容我飛?”
於八郎只覺這個名字極為熟悉,仔細一想,卻又想不出來,臉色更是難看,叱道:“什麼容我飛,容他飛的,你在胡扯些什麼?”
那船伕訝道:“你們連容我飛都不知道?那傢伙自己吹牛,說是天下第一鐵捕,看來也當不得真!”
於八郎經他一提起,才想到多年以前,果真有位叫容我飛的捕頭,至於是不是什麼天下第一鐵捕,他可不知道了。
這其中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錦衣衛屬於皇家特務組織,御門捕頭是地方差人,就算再有名,也沒放在錦衣衛人員的眼裡。
於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