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毫無記憶的母親。
母親到底長的什麼樣子?金玄白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似乎從他有記憶以來,就沒見過母親。
以往,他也曾經問過父親,所得到的答案,每次都是一樣,他的母親因為積勞成疾,早在他三歲的時候就已死去。
這時,當柳月娘領著齊冰兒緩緩行來時,金玄白將她的形象和記憶中母親的面孔重疊在一起,覺得自己的母親應該也有同樣一張慈祥的臉孔。
他心想:“這麼多年來,我都是隨著師父苦練武功,竟然一直都沒到父親的墳上去掃過一次墓,祭拜過一次,這回,如果辦完了師父交待的事,我要帶著冰兒、玉子她們一起回到山裡去祭拜一下父親,告慰他老人家在天之靈……”
一想到要祭拜父親,他霍然發現,直到此刻他都不知道母親死後葬在何處。
這麼多年來,從他拜師習藝開始,直到他的父親逝去,金永在竟然沒有一次跟兒子提到他的妻子葬在何處,當然也沒有帶金玄白掃過一次墓。
而在父親死後,金玄白更無從知道母親在何時病死?死後葬在何處?至於她的出身來歷,家裡還有什麼人等等,金玄白可說是完全不知,也不知道要從哪裡去打探!
這些意念有如電光閃過金玄白的腦海,他未及深思,已見到柳月娘帶著柳桂花和齊冰兒走到身前不遠。
金玄白把心裡的這個疙瘩拋開,抱拳朝柳月娘行了一禮,道:“伯母,恭喜你們母女之間誤會冰釋,和好如初。”
柳月娘點了點頭,微笑地凝視著金玄白,道:“金賢侄,謝謝你了。”
金玄白本來想稱呼柳月娘為師母,可是臨到開口時,覺得這種稱呼不太妥當,於是又改口稱伯母,而柳月娘本來稱金玄白為金大俠或金少俠,這回為了表示雙方的關係更加親近,於是改口稱他賢侄。
不過話一出口,她又覺得有些彆扭,總覺得這種稱呼不太妥當。
齊冰兒在她耳邊低聲道:“娘!你該稱玄白哥為賢婿才對,叫什麼賢侄?”
柳月娘和柳桂花當時就笑了出來,她從柳桂花的環抱中抽出手來,伸出手指在齊冰兒瑤鼻上輕颳了一下,笑道:“不害臊的丫頭,還沒嫁過去,就……”
齊冰兒臉上似乎浮起羞意,卻大膽地道:“我雖然還沒嫁,可是玄白哥已說過,非我莫娶的。”
金玄白傻傻地一笑,道:“冰兒說的沒錯。”
柳月娘還沒說話,柳桂花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柳月娘搖了搖頭,憐愛地道:“你們喲!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齊冰兒眼中閃著爍亮的光芒,熾熱地望著金玄白,道:“娘說得不錯,我想上輩子我跟玄白哥一定也是夫妻,這輩子才會機緣巧合,又結成了夫妻。”
柳桂花失聲笑道:“冰兒,你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家,怎麼變得這麼不害臊,這麼膽大?”
柳月娘調侃道:“冰兒出去這麼一趟,大概跟金賢侄練成了‘橡皮功’,臉皮練得特別厚!”
齊冰兒拽著柳月娘的手臂,不斷地搖晃,嬌聲道:“娘!你怎麼這樣,連女兒你都取笑起來?”
她們三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調侃說笑,金玄白連一句話都插不進去,他這時突然記起師父以前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三女成市。
回想起來,說這句話的師父應該是武當鐵冠道長,當時他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會說出這句話,而還在幼年的金玄白末滿十歲,當時便追問這句話的含意。
根據鐵冠道長的解釋,女人話多,聒噪得很,只要有三個女人在一起,話閘子一開啟,便有說不完的話,就像走進市集一般,讓人耳根不得清靜。
在解釋這句話的時候,鐵冠道長還以樹枝在地上寫了個“姦”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