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我的腿都麻了,你還賴在我身上不肯起來呀?”
紫燕輕笑一聲,走出小轎,朱天壽伸出手去,抓住了錢寧遞過來的手臂,這才借力走出轎外。
望看遠處一望無際的太湖,淡淡的月光下,湖面上似乎籠罩著一層煙霧,看得讓人心醉,朱天壽深深的吸了口氣,活動了一下四肢,對著身邊的錢寧道:“錢寧,你去安排一下,找一條船,等一下我和金老弟上船遊湖去。”
錢寧應了一聲,找來範銅和陳南水兩人,領著七個錦衣衛校尉一齊去找船。
這些人都是來自北京,也都第一回光臨木瀆鎮,叫他們到哪裡去找船?自然一切都交給帶領衙役的許麒和薛義兩人去辦。
這兩人接到命令,帶著三十多名衙役,分成兩路,沿湖去找船,錢寧帶著範銅和陳南水兩人,在七名校尉的陪伴下,找了幾塊大石坐在路邊閒聊。
才聊了幾句,錢寧覺得更加無聊,從暗囊裡拿出一副牌九,叫一名校尉脫去外袍鋪在地上,又叫來五名衙役擎著燈籠照光,當下就蹲在地上睹起牌九來了。
錢寧做莊,連拿了三鋪好牌,大殺三家,把範銅、陳南水,和那七名錦衣衛校尉的銀子贏了一大半,他在高興之下,對哭喪著臉的範銅道:“範銅,你別難過,我告訴你兩個好訊息,第一、你大哥範金在我江彬老弟的保舉下,上個月已經升為千戶,第二、你二哥範銀在晉王那邊受到重用,短期內可能調升指揮史……”
範銅大喜,道:“錢大人,謝謝你……”
他在懷中掏出一疊銀票,從裡面抽出一張交給錢寧,道:“大人,這是小的孝敬你的。”
錢寧接過銀票,看也不看便塞進懷裡,然後一面洗牌,一面吆喝道:“來!下下下,別怕錢爺沒銀子賠,無論多少我都收下了。”
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道:“我下五千兩,你收不收?”
錢寧抬頭一看,只見蔣弘武拉長著一張馬臉,站在路口,不禁吃了一驚,訕訕道:“蔣大人,我……”
蔣弘武道:“錢寧,等一會再賭吧!莊裡面馬上有人要出來,讓那些牛鬼蛇神看到了不大好!”
錢寧“哦”了一聲,脫下自己的外袍,往牌九上一蓋,然後站了起來,道:“各位兄弟,打起精神來,別讓那些牛鬼蛇神鬧事。”
範銅和陳南水咧嘴一笑,蔣弘武搖了搖頭,道:“錢寧,你就是好睹,這個毛病總是改不了。”
錢寧苦笑了下,道:“若要我不賭,除非重新投胎做人!”
蔣弘武懶得跟他多羅嗦,轉身向莊院而去,只見一路之上有幾十個喝得滿臉通紅的大漢,跌跌撞撞的走出來,看他們的模樣,都是些地痞流氓。
蔣弘武沒有理會那些人,不過見到那些混混藉著酒膽,敢毫不畏懼的從嚴密的警戒之中,搖搖晃晃的走過,卻也對這些人頗為佩服。
來到莊院之前,他只見十二頂轎子都已停好,坐在轎裡的十名女樂師全都出了轎,站立在朱天壽和張永的身邊,陪著觀看太湖的夜色。
此時,從大門裡走出了金玄白和諸葛明兩人,張永覷見,低聲在朱天壽耳邊道:“大爺,金大俠到了。”
朱天壽“哦”了一聲,轉過頭去,見到金玄白,頓時眼睛一亮,舉步走了過去,大聲道:“金老弟,為兄的等你一下午,一直都等不到你,現在總算找到了。”
金玄白迎上前去,有些不好意思,道:“朱大哥,你如此尊貴,怎可到這種地方來?啊! 小弟真是……”
朱天壽熱情地拉住了金玄白的手,笑道:“這個地方很好啊!湖光山色,美不勝收,我若非是生長在北京城,直想在湖濱蓋座小樓,每日享受這良辰美景。”
金玄白苦笑道:“這種日子你若是過久了,一定會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