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小鎮根本就是各個勢力戰鬥的前哨。鎮民三天兩頭的躲進山,不是躲這個勢力的來襲,就是躲那個勢力的路過。
最後,無名算是想通了。既然經常躲進山,乾脆,就在山村裡定居好了。那裡雖然各種不方便,但是遠離了大規模的戰鬥,可以不用那麼累。
可惜,這種世道,山村裡也有地痞。地痞結成群,無名這武修一級還真不是對手,為此他又被修理了幾回。
從東方傲那裡得到的金銀,幾個來去,已經蕩然無存。大多數被洗劫,餘下的也被無名施捨給了更加可憐的窮人。無名自己,終於淪落到需要去要飯,或者進山當野人的地步。當然,憑著他那天下第一的綿掌修為,想加入個幫會並非難事。然而,他寧可挨餓受凍,也不願意和那些人為伍,這也算是他最後一點小小的堅持。
唯一讓他開心些的,只有一件事。他起初煩悶得很厲害的胸腹,居然漸漸有所好轉。說來可笑,這還來源於一次他被毆打的經歷。
有一次,無名被一群人毆打,雙拳難敵四手,被結結實實的打中了胸口好幾下。沒想到,他不但不覺得難受,這壓迫胸腹的煩悶,然而有點減退的跡象。
就因為這,無名甚至一度天天想捱打。捱打越多,他的身體越覺得輕鬆自如。到如今,他那煩悶的症狀幾乎已經消失了。
只是,身體的煩悶日漸好轉,心裡的煩悶卻越來越厲害。一開始,他還只是哀嘆命運的不可捉摸。後來體會到做老百姓的難,又感慨亂世的悲涼。漸漸的,他只能借酒焦愁,只能在買醉的時候,才能獲得一絲快樂。而快樂過後,整個人又會陷入更大的痛苦中。
這一日,買醉歸來,無名踉踉蹌蹌的走在山路上。如今,他甚至已經不住在山村中,而是直接睡大山裡的溶洞。那裡更加偏僻,更加脫離塵世的各種愁苦。
走著走著,無名突然感覺不對勁。這荒涼的大山裡,少有人煙,甚至都沒有路。然而,卻彷彿有一個人,一直跟在自己的後面,跟了小半個時辰了。
“真是瞎了眼,連我這個乞丐都搶。”
無名吶吶的嚷嚷了一聲,也不走了,直接坐在一塊一丈多大的紅土岩石上,靜靜等待來人。他心道,你這毛賊也太沒眼色了,我就是張開四肢給你隨便搜,你也搜不出什麼值錢的東西來。
來人很快現身了。本來以為見慣不驚心如死水的無名,看到來人還是小小的呆了一下。
因為,這打劫的,居然是一個老頭子。而且,還是個金髮西方人,並非十三區的華夏一族。
此人身材高挑,高鼻子藍眼睛,算得上英俊瀟灑。看他衣著得體,打扮光鮮,無名實在是不理解,他打劫自己有何意義。
“想打劫我?”
不待此人站定,無名先開口了。
“哈哈哈,我這個超人還需要打劫你嗎?小夥子真會說笑話。”
西方怪老頭聞言大笑起來。他的笑聲中蘊含著一種極具穿透性的力量,讓無名猛然警覺起來。
這是帶上了玄氣嗎?不像啊。玄氣雖然可以讓話音在空氣中傳播數里,但無法穿透障礙物。而此人的笑聲,完全不可能靠任何東西擋住。
這是副殿主的那種空靈之聲嗎?也不是。副殿主那種空靈之聲,需要在氣場中才能發出。而且,那種空靈之聲是召喚出特殊力量進行攻擊的。但是,眼前這人並沒有靠聲音召喚什麼力量。他的穿透性聲音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力量,如果他想用這個聲音攻擊自己,自己立刻就會慘死。
“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我剛才看到你捱打,居然被一群小混混打漏出了蜀山玄氣。更奇怪的是,這蜀山玄氣似乎是死氣,並非你自己修煉出來的。我突然起了好奇心,就跟著過來看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