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邵翊荷將車駛入蔡家庭院,開啟車門,拉高黑色低胸禮服的裙襬,小心翼翼地下車後,拿著黑色晚宴包,走向舉辦宴會的豪華大廳。
根據叔父的調查,蔡家的公子在今晚舉行訂婚宴,而穆沇與蔡家在商場上素來交往密切,因此他斷定穆沇一定會出席參加。
於是一個鐘頭前,周湘梅不知從哪找來這件低胸、開高衩的黑色長禮服,將她打扮得像個低俗的酒店女子,和叔父一起將她送出門,要她代替邵文德赴宴,而他們的目的當然不是真的要她代為送禮,是要她伺機接近穆沇,在他身上下點工夫。
邵翊荷縱有萬般不願,也沒辦法拒絕,只能乖乖前來赴宴。
她走進人聲鼎沸的大廳,小心地按住低垂的禮服領口,一面轉頭四處張望。
穆沇……他到底在哪裡呢?
只是她沒注意到,早在她踏進大廳之時,就有一雙混合著詫異、嚴厲與驚豔的目光,直勾勾地射向她。
她居然出現在這裡──該死!該有人拿件外套遮住她的上身,她那粉嫩的雙臂和若隱若現的乳溝,全叫其它男人看見了!
“呵!真沒想到,她竟然主動出擊。看來她不像你所想的那麼軟弱喔。”掛在穆沇手肘上玉臂的主人,掩著紅豔櫻唇,呵呵竊笑著。
她身旁的穆沇,一見到邵翊荷性感迷人的裝扮,渾身肌肉立即緊繃,說明了他並非完全不在乎,既然如此,為何要裝酷半個月不理人家呢?
還記得先前大家曾追問過他,為何才和邵翊荷見過幾次面,就刻意迴避不理邵翊荷?
當時他的回答是:“女人的心思和男人一樣,愈是得不到的,愈想得到;太輕易到手的東西,反而不會在意。所以我若想引邵翊荷上鉤,就必須避免一副迷戀她而整天寸步不離、無法自拔的樣子,那樣反而會讓對方以為你很在乎她,而失去掌控大局的主導權。有時若即若離,反而會讓對方因為緊張,而將姿態壓到最低。”
穆沇不愧是出入過無數花叢的情聖,對女人的剖析透徹無比。他這番話說得其實也沒錯,況且這個“任務”的執行者是他,他想怎麼做,其它人也沒有置喙的餘地,因此這件事就沒人再提起過。
沒想到這會兒──
“嘻!”紀夢棠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邵翊荷剛被一個男人攔住,明顯是要搭訕的傢伙,身旁的穆沇見了,立即爆出一聲詛咒。
這樣的反應對其他男人來說,可能是正常的反應,但對穆沇來說,可是絕無僅有的。因為向來自詡擁有紳士風度的他,絕不會在女人面前說粗話,但他剛才說了耶!
“該死!”
看見那個男人伸手去拉邵翊荷的手腕,穆沇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他下顎繃緊,雙眼冒火地大步走向那對正在拉扯的男女,只是可憐了他的女伴紀夢棠。
因為他忘了自己的手臂上還“掛”著一個人,就這麼邁開大步快速往前走,可憐腳蹬兩吋半高跟鞋的紀夢棠,只好冒著跌斷脖子的危險,小跑步跟著他走。
“好痛!請你放開我!”
邵翊荷用力扭動纖細的手腕,拼命想甩開桎梏著她的男性大掌。
她沒想到,自己才剛進門不久,都還沒找到穆沇,就被這個討厭的登徒子給纏上。
“你叫什麼名字?你長得真美,今晚做我的女伴吧!”
楊東翰是楊氏企業的少東,素行不良,今晚也是代替父親赴宴的,本來他還來得心不甘情不願,沒想到居然讓他遇上這等人間絕色,真是不枉費他來這一遭。
“我還有事……請你放開我!”邵翊荷求救地轉頭望向四周,但周遭的人都怕惹上楊東翰這個商界出了名、穿西裝的流氓,所以紛紛把頭轉開,假裝沒看見。
邵翊荷開始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