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輝的語氣中充滿了諷刺的意味,但馬仲盛已顧不了這麼多,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只要一句話說得不和對方心意,自己就會被抹殺。好在馬仲盛被抓入天演宗之前曾讀過幾年私塾,更是忽悠過好幾個村姑,糊弄起人來可說是十分有經驗,只見他雙眼一轉,便想好了應對的言語。
忽悠別人無外乎誘之以利、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脅之以威,馬仲盛深諳其中的門道,脅之以威在眼前是不用想,動之以情則不是他擅長的,只好從剩餘的兩方面入手。寧丁心神後,馬仲盛低聲說道:“我可以在不久之後的試煉中暗中出手,讓你輕鬆獲得外門弟子的身份。”
林輝眯了下眼睛,火球在身前劃了個圓弧,從右手飛到左手之上。馬仲盛呼吸為之一窒,只覺渾身火燒一般燥熱,嚥了一大口唾液後繼續說道:“常言道……”
“別聽他胡說八道,這矮子肚腸最多,一個不小心就被他繞進去了。趁早一巴掌拍死他!”原來過了半個時辰,束縛住羅頌賢的冰柱部分消融,雖然無法使用法術,罵起人了卻已中氣十足。只怕再過半個時辰,羅頌賢就能擺脫冰封術的封印。到時候就輪到馬仲盛和林輝遭殃了。之前他打定主意裝聾作啞,怕其他兩人注意到他,只等冰柱消融就要狠下殺手。只是他性情暴躁,聽了馬仲盛的言辭,忍不住大罵出聲。
馬仲盛也是憋了一肚子火,被羅頌賢打斷,怒道:“別忘了之前是你這竹竿先出手攻擊這個……這位兄弟的。”
羅頌賢早已後悔先前開口說話,這時更是不敢再說半句。他本就缺乏馬仲盛那樣的應變之才,不知道如何應對。早先希望馬仲盛死得越快越好,現在卻希望馬矮子能說服林輝,放過馬矮子的同時順帶放過自己。
林輝又將火球從左手傳回右手,笑道:“怎麼,無話可說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
林輝苦笑道:“我倒是想放了你們,可是等你們恢復了修為,十個我也打不過你們。你說,叫我怎麼敢放了你們。”
馬仲盛原本想說自己可以發誓賭咒,可是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些。卻是羅頌賢搶先說道:“我知道離開天演宗的出口在哪裡。只要你放過我,我就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不只是林輝,就連馬仲盛都驚詫不已。幾乎洞府裡的每個人都渴望著離開這個洞府,只是長久以來都沒有人能安然離開。人們所熟知的唯一出口是一個被稱為骨洞的深不見底枯井,只是井中佈滿法陣,只要掉入其中,必定會被抽走全部靈力且七漩全部碎裂,變成廢人。而骨洞底部到處都是殭屍鬼物,只有死路一條。
很多人相信骨洞是洞府唯一的出入口,但更多的人仍是相信有其他出口。
羅頌賢口中所指自然是那個骨洞之外不為人所知的出口。
林輝若有所思地走到冰封羅頌賢的冰柱前,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羅頌賢還未來得及說話,林輝的左手突然伸出,按在羅頌賢額頭上。羅頌賢只覺得頭痛欲裂,身上的七個氣旋如同被人用外力絞碎,化作點點晶光,化作七條色彩或深或淺的光流,被林輝吸入左掌掌心,並消失在其中。
“吸魂術!”不遠處的馬仲盛驚叫出聲。
羅頌賢在林輝的掌下不停抽搐,兩眼上翻只剩眼白。一邊的林輝也不好受,臉上佈滿點點汗珠。十來個呼吸之後,林輝掌中吸力消失,羅頌賢脖子一歪,頭部在冰柱外垂掛著,也不知是死是活。
林輝咳出一口黑血,低聲道:“我可不敢相信你們說的話。”
馬仲盛看到林輝轉身朝自己走來,知道必死無疑,想說幾句硬氣的話,然而語調卻接近哭腔,他問道:“你一個魂民,怎麼會吸魂術,而且還是高階吸魂術。”
又一口熱血湧到喉部,林輝心中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