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宋安之一展手中扇,拂風搖了搖,自信滿滿道:“的確沒那麼簡單,可本公子是誰?”
紫陽嘴角莞揚,被宋安之逗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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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城,徐府。
“此次宋安之親來北平,還奉上了皇上所賜的厚禮,名義上是為褒獎燕王清君側,護駕有功,實則不過是來勸降罷了。”徐達開道。
“那以大人之見,我等該如何行事。”
徐達開眸光凌厲,“狡兔死還走狗烹呢,更何況我等這些狼呢?”
“大人的意思是……即便我等投降,終歸也逃不過一死?”
徐達開一笑,反問道:“將軍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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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嵩正死了之後,宋安之極力促成不戰而勸燕軍投降的對策,故而便也才有了親訪燕軍至險之地——北平這一遭。
他雖知此行兇險,故而也頗為小心。來自燕軍反對投降一派的暗殺,大大小小統共他也已經歷的三次,好在命很大的一丁點的傷都未曾受。
只是這次,相較於往昔,來了點大動靜,也差點當真要了他的小命。
那日,徐府之內一行人議定之後,決定了一件事,便是絕對不能投降。既已決定了拼命一搏,那麼他們自然是要為此幹上一些事情,以來燕軍逼入想投降也不能投降的境地,讓士兵們知道不戰就是死這一深刻的道理。
故而,當日阜城內,所有偷偷溜出北平前去投降計程車兵,皆被殺害,無一生還。
而這一事件所帶來的嚴重後果便是,嶽軍士兵深刻而清楚的認識到了,投降了之後,自己所處的境地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而作為魚肉的自己已是手無縛雞之力,是刀俎想宰便能宰了的。
經過此番一次說大不大的事件之後,士兵們從在投降與否之間搖擺不定變成了堅決的不投降。也的確是,自古以來,反賊若不反成功,幾乎是沒有一個還能活的。
所以,什麼勸降的,都是狗屁。把自己手上的刀給忽悠走了後,下一步不定就是拿起那把刀來把自己給坎咯。
在幾位將軍大人的良苦用心之下,呵呵呵,所有嶽軍的思想層次終於有了一個質的飛躍,他們甚為滿意。卻還是不夠滿意的,因為宋安之還沒死。這塊擋住他們謀反之路的又臭又硬的大石頭,自然是處之而後快的。
可當他們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宋安之不現所居住的府邸之後,卻發現早已是人去樓空,宋安之貌似長了翅膀,變成蒼蠅,憑空消失了。
自然,宋安之不可能變成蒼蠅,只不過是聰明如他,在聞得風聲後就趕緊開溜了,且堪堪幾個耳目又豈能困得住他。
只不過,聰明如他,某人也不是吃素的。世界很和諧的秉承了萬物相生相剋的道理,聰明人會遇到聰明對手的。
譬如宋安之在快馬加鞭的逃跑路上,很是不恰巧的遇見了某人。
宋安之勒停了馬,瞅瞅狹路之間,擋著他去路的兩人——朱隸溪和郭墨,展了展手中扇,閒扯道:“燕王你真夠意思,知曉本公子今日要走,竟還特意前來送別,宋某感激涕零。”
“本王,確是來送你的。”朱隸溪平靜眸光似水,看不清情緒。
宋安之思揣摩了下他的話中之意,莫不是指送自己上……宋安之看看天。
“還想讓你帶句話給她。”朱隸溪接著道。
宋安之一愣,他口中的她當是朱紫陽吧!莫不是,真打算放自己走了……
“帶什麼話?”宋安之問道。
“我朱隸溪欠她的,要她永遠都記著。”
宋安之一笑,問:“你欠她什麼?”
“本王如今給不了她的東西,但終有一日本王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