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推開書房門大步走出去,他沒有看到爬上江培風眼角的倦怠和悲哀。
潸潸看到江逾白的臉色鐵青,忙過去拉住他的手臂,輕輕的晃了晃,“生氣了,別,為這種人不值當。”
江逾白微微點點頭,走過去看了看小寶,小寶此時正在玩鎧甲勇士,還沒忘了是他魚哥哥給買的,抬起頭脆生生的說:“謝謝大魚哥哥。”
江逾白的火氣在接觸到他那雙純淨的眼睛時消去了不少,他摸摸他的頭,“小寶,我怎麼又成了大魚了?”
小寶的思維不和他在一個空間,所以根本就沒回答他。
潸潸說:“晴姨的腳扭傷了,我們送她去醫院看看吧。”
韓晴忙拒絕,“不用,你們也趕緊回家吧,我自己沒事。”
“那怎麼行,有問題一定要現在看,您還要照顧小寶呢,我聯絡一下醫院。”江逾白說著摸出手機,給相熟的醫生打電話。
這時候江培風也從書房裡出來了,他已經收拾好所有的情緒,所有的痛苦和無奈都細細的包裹在每一條皺紋裡,雖然鬢邊已有白髮,更顯的他成熟儒雅。
潸潸見他招呼不打就要走,也不知哪位高能大俠附了身,在她自己有意識之前話已經脫口而出:“江先生,我想請你留步一下。”
江培風身形微微一頓,轉頭冷冷的看著她。
江逾白也是一愣,他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走到潸潸身邊,純然的保護姿態。
潸潸大著膽子跨前幾步,她大聲說:“江先生,晴姨的腳受傷了,難道你就這樣一走了之嗎?雖然我不知道這裡剛才發生了什麼,但總與你脫不了干係,難道你不該哄哄小寶嗎?”
江培風懶得跟潸潸說話,他揚起眉對江逾白說:“逾白,看好你的女人。”
江逾白掛掉電話,他拉著潸潸的手腕搖頭,“潸潸,算了。”
“什麼叫算了?看到小寶剛才受的痛苦了嗎?不能算。”潸潸的倔脾氣上來五頭牛都拉不住,反正江逾白也不打算拉她,反而放開手。
潸潸大步走到江培風面前,對這個男人的懼怕敵不過對他的憎惡,潸潸仰起小臉兒大聲說:“江先生,就在昨天,小寶還一臉崇拜的說起你,還說想要找你。無疑的,他心裡你是一個了不起的爸爸。但是你又做了什麼?小寶不會說不代表他不知道,你已經深深傷害了他的心。”
“夠了,你一個黃毛丫頭懂什麼,不要仗著逾白*你就無法無天了。”
“我沒有仗著誰,我只是看不慣你這樣的爸爸。江先生,你已經顛覆了父親在我心目中二十多年的認識,我以為父親對孩子的愛是沒有邊際的,哪怕子彈來了也會替孩子擋,他不會嫌棄自己的孩子醜自己的孩子笨,但明顯的,你不是那樣。”
潸潸心目中的父親當然是何錦雲那樣的,她也以為世界上的父親都會像何錦雲那樣,但是很明顯的,這位江培風先生無情如狂風,根本就不是一個好父親。
潸潸的話明顯的刺中江培風,他眉頭一抖,波瀾不驚的眼睛裡掠過一絲茫然和痛楚,他看了看小寶,小寶卻像沒事人一樣渾然不覺,他低著頭不知道在畫什麼,密長的黑睫毛撲朔在雪白的肌膚上,更像個洋娃娃。
江培風的心是曾經被無數次擊打過得,仗著夠硬自己一直以為完好如初,豈不知今天潸潸的話在他心上敲出一道裂縫,那道裂縫快速的蔓延,他自己都能聽到耳邊一直傳來細微的嗶啵聲,這是要碎了嗎?
深沉老辣如江培風,他用笑容掩飾著內心的波動,雖然那笑看起來是如此勉強。
江逾白自然是看出了江培風的妥協,他對自家小丫頭忽然生出一種驕傲,我的眼光就是這麼牛!
江培風故意扯開話題,他呵呵乾笑:“是呀,你的父親我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