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方襦抬頭看了看絲絲的方向,正好陽光點點碎在他的眸子裡面,顯得他眼神格外幽深,“為什麼女人總覺得男人什麼事都告訴她是自己沒有擔當,什麼事又不說就是欺騙?”
“那您瞞了絲絲什麼?您想過她有一天發現了,會不會和我現在一樣的心請?”潸潸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厲害,都快跟許博士偷師出徒了,這樣的攻心計好棒!
果然,葉方襦眉骨不為所查的一跳,隨即淡然道:“她不會,好了,我該走了,再見!”
絲絲見他拿著花走過來,兩三下就蹦到他面前,用手點著花說:“你怎麼要這個?這是女孩子的花。”
“我就是送女孩子。”葉方襦說的半真半假。
“我才不信,你敢!”到底信不信絲絲也是沒底。
“你一會和潸潸吃飯,我還有事走了。”葉方襦似乎是誠心撇開絲絲,徑直走出店門去前面取車。
在車裡,他也拿出手機發了一個微信:“哥們兒,先提醒一下,追妻有風險,千萬要保重!”
葉方襦走了把絲絲的心也帶走了,她一個勁兒研究他送花給誰,潸潸伸了個懶腰說:“去問問不就行了?”
絲絲搖頭:“不去,他不想說的事兒我問不出來。”
潸潸心說又是一個自大的男人,她拉著絲絲的手說:“走,我們去吃飯,我今天特別想吃熱乾麵。”
絲絲無奈的說:“你也有點追求,想一下午就是熱乾麵,話說你不該激動嗎?乖乖的坐著等你的老公來找你。”
潸潸摸了摸她的頭。“你沒發燒吧,怎麼竟說些胡話,走吧,吃飯,好餓!”
潸潸說的對,等江逾白來找她是痴人做夢,可是她卻等來了柯震。
最近幾天有點忙,她先讓倆孩子走了,自己留在最後關門,可是沒等把鎖落下,黑暗裡忽然走出一個高高的男人,他啞聲叫:“潸潸。”
潸潸回頭,今晚的月色很白很亮,在柳花衚衕這樣充滿花香的地方,連月色都變得格外粘稠,遠遠看著來路,彷彿一大塊兒奶油鋪展,而就站在這樣的月光下的男人,就像………好大一塊兒奶油巧克力。
請原諒潸潸這樣想,對於一個隨時都會因為想吃某種東西想到哭的孕婦,這個再正常不過。
奶油巧克力走到她面前,嗓音沙啞中又有點德芙的絲滑濃醇,“潸潸,你瘦了。”
潸潸抬頭,她的睫毛在月光下微微顫抖,彎起嘴角笑了笑:“柯震,你怎麼會找到這裡?”
看了看花草攀爬的店門,柯震說:“我是來和你告別的。”
“告別?”
柯震點頭,“怎麼,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我走了很遠的路,口渴了。”
潸潸忙把店門又開啟,然後把柯震讓進去。
潸潸從冰箱裡拿出礦泉水,“抱歉,沒熱水了,冰水行嗎?”
柯震從進門就沒把眼睛從她臉上移開,他看的明目張膽,看的情真意切。
潸潸把冰水推到他面前:“喝吧,不是說早渴了嗎?”
柯震一笑,果然咕咚咚灌下去大半。
潸潸在他對面坐下,柔聲問:“你這是要去哪裡?”
柯震放下瓶子,眼睛一直盯著瓶子上的商標,彷彿一下子變得靦腆,“國外,我想你已經看報紙了,最近風頭很緊,我雖然要去國外躲一陣子。”
“你也有參與鑫盛的事情嗎?”潸潸直覺柯震要告訴她些什麼。
果然,柯震把礦泉水瓶子拿一邊去,他有些傷感的說:“是呀,樹倒猢猻散,我二叔現在進去了,我又怎麼能高枕無憂?”
潸潸看著他,卻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怎麼措辭,只好用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看著他,等他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