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
那天,雲園的白花樹壓彎了枝頭,是他們提早到了白頭的約定。
火是從廚房那裡燒起來的,陸湛從倉庫裡拎出汽油,潑灑的到處都是,他猙獰著點燃,想讓這一切都從世界上消失。
潸潸傻傻的站著,她感覺不到烈焰焚身的痛苦,只覺得世界一片冰冷。
爸爸,爸爸,爸爸,你為什麼不要潸潸了?
陸湛身上已經找了火,他衝回臥室,抱住他媽媽的身體,也想把自己終結在這裡。
濃煙嗆得潸潸不斷咳嗽,疼痛終於讓她的神志清明,看著爸爸和陸伯伯的身體在紅色的火焰裡妖嬈而燃,看著陸湛像個小動物一樣蜷縮著閉上眼睛,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上前把他拖起來就往門口拽。
轟,房梁終於在火舌的舔舐下坍塌,陸湛給壓在了下面。
“啊”潸潸大叫,濃煙嗆到嗓子裡,肺葉像給一直大手捏住,潸潸覺得她快死了,可是她不能死,她想活下去,誰來救救她!
“潸潸,潸潸,你給我醒來。”
潸潸似乎被噩夢魘住,滿頭滿臉的汗水和淚水,她閉著眼睛雙手像空中抓撓,嘴裡發出絕望的尖叫,江逾白叫不醒她,只好掌摑她。
猛然驚醒,潸潸茫然四顧不知身在何方,江逾白緊緊抱住她,不停的撫摸著她的脊背和手臂。
強而有力的心跳一聲聲傳到潸潸耳朵裡,慢慢的她過速的心跳也緩下來,跟上了他的節奏,潸潸把頭深深的埋在他懷裡,似乎只有那兒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好了好了,我在這裡,乖,寶貝不怕。”江逾白貼著她的耳朵溫柔誘哄,不時的親著她的額頭和眼睛。
“江逾白,我又夢到那場大火,我以為我會死在裡面。”潸潸如溺水的攀住江逾白,緊些再緊些!
“沒有,潸潸,你沒有,你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分一毫的損傷,以後也會好好的,因為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江逾白知道,就算堅強如她,內心深處卻是最缺乏安全感的那一個。
“我好痛,陸湛誤殺了他爸爸,她媽媽也被地上的瓷片扎死,我爸爸自殺殉情,一把大火把雲園燒的渣兒也不剩,陸湛被倒塌的房梁砸中腦袋,醒來後這段記憶一點都沒有,我告訴他雲園失火,我們成了孤兒,卻獨自一個人承受柒所有的真像和災難。江逾白,我好怕,怕陸湛會突然想起來,怕別人會知道事情的真像,怕我自己會瘋掉,江逾白,我好怕!”
十年了,十年,潸潸第一次把這些話從嘴裡說出來,真像像一把淬火的刀凌遲了她十年!
江逾白緊緊抱住她,似要把她嵌到骨骼裡。“潸潸,沒事了,聽我說,一切都過去了,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想,把一切都交給我。”
“江逾白。”潸潸忽然跨騎他腰上,把他的睡衣推上去。
江逾白按住她的手:“不要,潸潸,你現在的情緒不適合做這個。”
“不,江逾白,給我,把我填滿,讓我感受你,我不要自己一個人。”潸潸像只委屈的小貓兒,一口口舔著他。
“潸潸!”江逾白吞嚥了一聲,然後伸手解了潸潸的睡衣。
許博士說,適當的姓 愛會放鬆人的情緒。
滾燙的呼吸如同點點星火,蔓延直至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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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家都知道陸湛的車子追尾,江逾白在餐桌上對他說:“你沒事就早點回來陪清苒。”
陸湛不服氣,“我也是為了工作,新同事之間吃個飯誰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江夫人不願意兒子和女婿吵起來,她忙調停,“逾白,陸湛也沒錯,好了,都是一家人,趕緊吃了飯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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