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終於,在裝著無視了許多回之後,池大王爺再也不忍心沉默下去了。
在某個漫天燦爛晚霞的黃昏,池大王爺喝退眾人,自緩緩的行了過去,蹲下身子,掏出一枚小小的鑰匙,給蕭玉解開了那條該死的寒鐵鏈子。
打造精巧卻又堅韌異常的鏈子上,早已經沾上了點點斑斑的血跡。
蕭玉的一隻纖瘦的腳踝上,亦是一片血肉模糊。
池秋皺了皺眉,一把扔了那鏈子,捉住蕭玉那隻纖細精巧的腳踝,嘴中十分的不忍唏噓道:
“這些日子,倒教我們的芙蓉姑娘,生生的多受了一些磨折了。只是,芙蓉休怪本王狠心,你若是一開始就乖乖的,不肯胡亂生事,以本王素來待人仁慈的心性,又何忍心令姑娘被磨折至此?唉,不管怎樣,本王瞧著,總是十分的心痛的。”
幾句話,說得痛心疾首不已。
站在那邊,蕭玉居高臨下的看了下去,甚至,可以瞥到池秋眼角的一點淚光,在霞光中,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噫,他倒是有幾分來真的鳥。
蕭玉眨巴眨巴眼睛,依舊是一副楚楚可憐的聲調:
“嗯,王爺,是芙蓉年輕貪玩不懂事在先,得此報應,原是應得的。嗯嗯,是芙蓉貪嘴招來的禍端,休說是這點傷了,就是芙蓉日後毒發身故了,做上個貪吃致死的異鄉冤死鬼了,亦是分毫不敢怨悵王爺的。芙蓉自認倒黴便是了。”
溫柔的輕輕的依依不捨的又輕撫了蕭玉的傷腳幾下,池秋這才滿面悲憫的立起身來:
“傻芙蓉,有本王在,有何至於讓你小孩家家的,年紀輕輕的就斷送掉了性命。來,乖,張口。”
看著池秋手中的一隻粉色藥丸,蕭玉固執的閉緊了嘴巴:
“王爺有此仁愛之心,芙蓉自然是感激不盡。可是,芙蓉自愧,年紀輕輕的,就出來恣意妄為浪蕩江湖,令師門蒙羞家中族人臉面無光,芙蓉早就決心以死來謝天下了。唯有芙蓉的愛寵阿彤無辜,王爺若肯見憐,還請先救阿彤,芙蓉自當是雖死無憾的。”
“唔,你這小傢伙,小性子倒硬得緊,本王瞧著,反而更是喜歡了。阿彤的解藥,本王亦已經備下了,預備著給你服下後,再去救它。只是,芙蓉還不肯張嘴麼?莫非,是想著要本王幫忙,親自給你嚼碎喂下麼?”
池秋眼風明媚語氣溫柔的悄然說道。順帶的,把那顆粉色的藥丸,往自己的櫻色唇邊送去。
“別!那多髒呀!”
蕭玉頓時大急,慌忙忙的吐出幾個字,再顧不上別的什麼,一把搶了那顆藥丸去,往自家嘴裡邊一扔。
那藥丸,入口即化,淡淡的藥香裡,有種冷冷的森森然的寒涼。
“此藥,名喚冷香丸。”盯看著蕭玉的表情,池秋緩緩的說道:
“當日,本王的師尊,為防有人誤飲了梨花白,特特另配了幾丸解藥在此,以備不時之需。統共亦不過是那麼幾顆。師尊說了,此藥方子簡單,只是藥引難得,匆忙配齊,必是藥性不能完全,故囑本王收好解藥,以備不時之需。這麼些年了,這裡的誰都知道,本王的梨花白乃是不能輕碰的毒藥,奈何,你當日竟一下子豪飲下了倆壇。”
“有些事,是耶?非耶?豈非,冥冥中皆有天意?”
 ;。。。 ; ; 頂頂關鍵的是,這位素來冷心冷面的池大王爺,言談舉止中,突然多了許多的溫度。
有時候,一樣的一個人,你看著他啟唇輕笑,你看見他對著你耐心的溫聲細語,可是,你可以接收到的來自於他的溫度,卻可以直接是接近於虛空。
而且,有時候,同一個人,亦是可以有如此的不同。
從來都是冷心冷面的池秋,在他家那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