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會兒,心中漸漸有些不安,忽然響起方才小豆子說得那番話,她靈機一動,將自己左手的袖子捋起來,尋了案臺凸出的一個角,將胳膊狠狠地朝那個尖角碰去,連碰了幾下,直到碰出血來,她才停住動作,疼得吸著涼氣,掏出帕子來擦上面流出的血。
廂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周盈自顧自地擦著手臂上的血,耳中聽著那腳步聲從門口漸漸走近,最終停住。
“她孃的,真是晦氣!”刀疤臉瞥了一眼她手帕上的血,忙捂著眼背過身去。
“怎麼弄得你!”
周盈面不改色擦著血跡道:“摔了一跤,被案臺角撞得,你看,留了好多血呢。”
刀疤臉嘴裡又罵了幾句,氣哼哼地踹開廂房門揚長而去,周盈冷笑著看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垂頭檢視了一下胳膊上的傷勢。
隔了一會兒,有人又進來了,卻是小豆子。
“大哥說讓給你送藥的,怎麼一轉眼就傷成這樣了?”
周盈接過他手裡的藥,咬開上面的塞子,小心翼翼將藥粉均勻地撒在自己傷口上。
“他們這麼晚回來,劫了些什麼?”
“聽說打劫了個商隊,繳了不少現銀和油,一攤又一攤的,擺滿了一院子,足夠夠用到過年了。”
周盈“哦”了一聲。
“還有一件事您還不知道吧,大哥剛說了,要用新劫來的銀子辦喜事,差我們明天下山去買肉買酒,後天就要大辦喜事呢!”
周盈手上頓了頓,問他:“明日你下山麼?”
小豆子點點頭,周盈思索片刻,與他道:“你明日下山,找個機會幫我送一封通道盧氏大公子府上,事情辦成之後,我就給你解藥解毒如何?”
小豆子聞言連連點頭,周盈便到裡間去翻找了半日才找出筆墨來,將信寫在了帕子上,疊好交給他。
第二日下山時,正趕上范陽城中最熱鬧的時候,帶頭的給幾個人各自分配了人物,小豆子撈著了一個買米的差事,去米鋪買米時順便問了老闆一嘴:“這附近的盧氏公子府邸在哪?”
老闆便裝米邊問:“問得是哪個公子?”
“只說是盧氏的公子,哪個最近就告訴我哪個吧!”
“哦,那最近的便是二公子盧修城了,你沿著這條街往前直走,看見有顆大柳樹就往左一拐,硃紅大門的那個府邸就是了。”
小豆子讓老闆先裝米,自己一會兒再回來取,揣著寫著信的帕子照著老闆說得方向去了,拐了個彎後沒多久果然看見了一扇硃紅色的大門,很是氣派,正巧有人從門裡出來,他便向前迎了一步,朗聲道:“這位可是盧氏的公子?”
盧修城順著生源瞥了一眼,見說話的是個瘦弱少年,又眼生的很,便沒搭理他。
小豆子聽旁邊那個中年人恭敬地叫他公子,便上前走了幾步,舉著手中的帕子道:“我這裡有一封信,是盧氏少夫人要交給公子的。”
盧修城聞言頓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他:“你說誰給我的?”
“盧氏少夫人,名喚周盈。”
“把信拿來。”
小豆子將信交給他後便轉身走了,盧修城莫名其妙地看著手裡的這方帕子,展開一看,頓時愣在當場,忙捏著帕子又邁回門裡去。
李氏正從廂房裡出來,見已經出了門的他有匆匆往回走,有些詫異:“這是怎麼了?”
盧修城氣急敗壞地揮著手裡的手帕,咬牙切齒:“盧修遠居然沒死……我竟然上了盧修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