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耐心道:“這是大哥給小豆子的,咱們府中也有啊,你想要的話,我回去再找一支給你好不好?”
盧修遠連連搖頭,手指不耐煩地在那盒子上來回敲,一副不給不行的樣子。他甚少表現的這樣急躁,又反常的不停勸,周盈無法,轉念想想也不過是跟人參,重要的不是東西的心思,盧修城的心思在,回去給小豆子吃哪根參也都是吃,不拘飛要是他送的那支,便將盒子開啟,將那支鬚髮皆張的白胖人參取出來給他。
“拿去玩吧,可別丟了。”
有了人參,盧修遠安靜了許多,將人參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又時不時地湊在鼻尖聞一聞,馬車拐彎時,他突然站起身來,周盈怕他摔著了忙拉著他坐下,他卻將半個身子探出車外,手一揚,那根價值不菲的百年人參就落到了車輪子下面,眨眼間就變成了百年人參渣渣。
車伕沒料到這一出,急忙勒住馬下車檢視,無比惋惜地回報周盈:“少夫人,那根人參全碾爛了。”
這麼稀罕的東西就這樣被糟蹋了,著實有些可惜,可木已成舟,可惜也沒什麼用了,周盈示意那車伕繼續走,自己做回車裡,對著依然不知自己做錯了事的盧修遠頭疼不已。
這幾日天越來越熱,他的脾氣也越來越大,很是不聽勸,看來卻是該少讓他出門了,房中有冰放著總歸是舒適些,出門又是天熱又是太陽毒,他一耍起脾氣來,周盈還真有些鎮不住。
在廟裡上香時,住持給了一隻平安符,周盈覺得這東西的寓意好在不錯,回府之後便先去探望了盧夫人,將平安符交給她。
盧夫人氣色比起前幾日似乎更差了些,與周盈說了沒幾句話就開始犯困,神情倦怠一點精神也沒有,周盈看著眼前的老婦人,只覺同她剛嫁入府中時很是不一樣,剛入府時,盧夫人還是那種不怒自威的女強人,周身氣質凌厲的很,眼下就像是已經垂垂老矣的老人一般,再不見半分逼人氣勢。
“母親沒有生病,為何氣色這樣差勁,好像……”周盈沒往下說,嘴邊之話並非良言,還需斟酌才是。
盧夫人倒是笑了笑:“你也看出有不對勁來了。”
周盈心中一驚,抬起頭來看她,之間盧夫人將手中一直攪著的那碗安神藥抬手倒進了案臺上的一盆草植裡,先前還未有什麼反應,隔了一會兒,周盈明顯看見那草植的葉子似乎有些捲了,看著也沒先前那般生機勃勃,耷拉著枝子像是突然蔫了一樣。
這樣的伎倆從前在電視劇中倒是看過不少,但真的親眼見到了,那感覺卻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一樣。
周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盧夫人,後者的唇邊依然掛著一抹笑,只是那笑意義太深,一時看不出是怒是喜,只覺得複雜的很。
“有人嫌我在盧氏中礙眼,迫不及待要除掉我呢,你說我該如何?”盧夫人笑著問她。
她說得這樣雲淡風輕,聽在周盈耳中卻是一番心驚肉跳,思索再三才試探性問道:“母親的意思,是要按他們的意思,假裝您已經著了道麼?”
盧夫人點點頭:“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把鑰匙留給你了吧?旁人都覺得你不如我,定然是撐不起來這個家的,倘若我垮了,你就算留著鑰匙也保不住長久,他們打得便是這個主意,那我就順了他們的心意,將鑰匙交給你。”
周盈有些慌了:“母親我……”
盧夫人擺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過幾日我就會稱病到水月庵中去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