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幾輪,低下頭時除了一個充了氣兒般的大肚子外連腳尖都看不到,這樣笨重的打扮讓周盈覺得很無奈,又有些慶幸好在現在已經過了熱天,不然綁著這麼一塊肚子,就不是光起個痱子的難堪了。
這天她正一手扶著腰一手託著假肚子跟奶孃在廂房裡學走路,盧修遠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她滑稽的動作,唇邊那抹笑讓周盈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剛剛洩了點氣,奶孃就在一邊喊:“使不得使不得,少夫人您不用手託著的話,肚子會掉下來的!”
周盈一臉黑線地將剛剛放鬆的手又給扶了上去,滿臉無奈地跟在奶孃後面邯鄲學步,就聽見有人將院門拍得砰砰作響,奶孃正教在興頭上,忍不住罵了一句:“沒規矩的!”趕緊去開門一探究竟,周盈趁機偷了個懶在盧修遠身邊坐下,抬手拈了顆果子咬了一半,見盧修遠一雙漂亮的眼睛一直盯著她手裡的果子不放,就另給他拿了一顆。
盧修遠低頭看她新遞過去的那枚果子,伸手去接,卻沒送到自己嘴裡去,反而手一轉又送回到她嘴邊去了,周盈笑眯眯地張口接了果子吃,右手上一空,下意識一望,他正含著方才她咬了的那半顆果子朝她狡黠的笑。
竟然會用聲東擊西這一招了!
周盈抬手正想捏捏他的臉,卻有個人影跌跌撞撞地跑進來,正是方才出去罵人的奶孃,眼下她滿眼都是驚恐之色,口齒不清急聲道:“不好了!咱們府裡有人得瘟疫了!”
從天而降的晴天霹靂當頭把周盈給劈暈了,她一時有些回不過勁來:“你說什麼,瘟疫?!”
“是府上一個老媽子,她女兒的婆家那裡得了瘟疫,家裡人死絕了就剩下她一個,就跑出來投奔親孃,那老媽子偷偷把女兒藏在府上,本想找個粗使活計給她乾的,結果那姑娘昨夜開始莫名發燒,現下人已經不行了,不止是她,連她娘和同住的幾個下人也都開始發熱嘔吐,同瘟疫的症狀一模一樣!”
聽得奶孃這般肯定,周盈腦中“轟”一聲響,忙對奶孃道:“你留在這裡守著修遠,千萬不要讓他出去亂跑,也不要讓其它人進來,我去看看。”
發現疫情的院子眼下已經被閉門封了起來,小七在門口指揮著人在已經落鎖的門上掏出一個只能用來送飯送藥的小洞,防止裡面的人出來或是外面不知情的人進去,那副情景很像是現代疫病防止中的隔離傳染源。但除了一些普通的藥材之外並沒有醫士來治療,裡面的人即便是不會餓死,也早晚會被病情折磨死,此方法只能暫時控制,治本卻不可能。
“老夫人走時帶走了不少名醫,眼下我們自己火燒眉毛,盡然連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有。”
周盈不解:“咱們府上不是隻有一個醫士,其它人呢?”
小七很是無奈:“他們聽說是瘟疫,都收拾東西跑了,無論如何也不肯救治,先前范陽城瘟疫死了大半人,眼下這城中人聞瘟疫色變,都是能不沾染就不沾染的,說什麼醫者仁心,還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逃命要緊。”
周盈安慰他:“其實也不必如此灰心,柳暗花明又一村,總能找到法子來解決的……那裡怎麼冒煙了?”
小七聞言回頭一看,臉色也變了:“那好像是修竹院的方向?”
周盈心中一涼,死死摁著那個礙事的假肚子不掉下來,一邊費力地往修竹院方向跑,小七跟在她身側,剛到了後院就見奶孃神色匆匆地跑出來,一臉惶恐道:“不是大事,不是大事,是公子拿火石玩不小心點燃了簾子,已經撲滅了。”
“那公子呢?!”
奶孃一下子慌神了,四下張望,是啊,公子呢!方才還看見他站在門口,怎麼一轉眼人就不見了呢!
有提著木桶來回救火的下人停下步子邊喘邊道:“公子他……方才走水時正好二公子來了,說是怕嚇著公子,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