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恐怕……”
周盈在他將下面的話說出來之前就先發制人的往他手裡塞了個東西,宮人微微一愣,將那東西用兩指捏了捏,笑著往手心裡一裹,躬身低聲道:“還請帝姬明示。”
周盈知道這老奴才心動了,多說這麼一句無外乎是想要她一個態度,便朗聲道:“今日是本帝姬來尋陛下,與爾等無關。”
宮人聞言會心一笑,躬身向一側挪了半步,讓開了通往大門的路。
有了為首管事的放行,把手在宮門兩側的宮人只當是沒看見周盈推門直入,只在她進去之後反手關上了門,繼續若無其事的守在門口。
弘聖宮作為皇后的寢殿,也是所有宮妃可居住的宮殿中面積最大的,咒罵和摔打之聲以及女子的痛哭聲在偌大又顯得空曠的宮殿四角迴盪,格外的清晰,也讓人心禁不住變得忐忑不安。
楊麗華蜷縮在桌案一角,慘白的臉上淚痕宛然,雙眸驚恐的看著宇文贇手中寒光四溢的劍,肩膀不住顫抖,下意識地向後退去,想要遠離他。
宇文贇正被兩個宮人死死的保住雙腿動彈不得,另一隻手則被一個宮娥拉住,無論如何也甩不開,宮娥不住的求饒聲和皇后的低泣聲混作一團,讓他本就難耐的頭疼愈發遏制不住,雙眸憋得血紅,忽而嘶吼一聲,揮臂一下子就將抓住他手臂的那個宮娥甩開到一側,手臂得了自由之後,宇文贇猩紅著雙目低頭掃了一眼地上的障礙,忽而將手上之劍揚起,直朝那兩人砍去,只一下就斬斷了一個宮人的手臂。
從斷臂處噴湧的鮮血和突兀的慘叫聲驚呆了正抱著皇上腿的另一個宮人,他下意識的鬆開手向後爬去,宇文贇低頭掃了他一眼並未理會,而是提著那把還在滴血的劍踩著地上粘膩的血跡,一臉陰鷙的朝不住向後退的皇后走去。
周盈一進門便看見了這樣血腥的一幕:滿身是血的宮人翻著大張著口無聲嘶吼,眼珠幾乎只剩下白色,在他身旁赫然滾著一截血淋淋的斷臂,而那素日裡無道的君王正提著一柄劍緩緩逼近自己無處躲藏的妻子,臉上似乎還殘存著斬斷宮人手臂時噴濺上的血跡,再加上他猩紅的雙目和嗜血的眼神,彷彿已經化身成為了暗夜裡專門奪人性命的妖魔。
“陛下,不可!”見到這一幕,旻月下意識衝上前去將皇后護在身後,驚恐的看著他慢慢逼近,停下,而後劍尖指在了旻月的咽喉之上,稍稍用力便會讓她血濺當場。
周盈也被這一幕給嚇到了,下意識的看向身側的舞月,卻發現她竟然準備用暗器襲擊宇文贇。
幾乎是下意識的上前邁了一步擋住舞月的視線,周盈一邊飛快的掃了宇文贇一眼,一邊將聲音壓到極低:“你瘋了!出了暗器,我們就暴露了!”
她要襲擊的人可是皇帝,宇文贇再昏庸也不是個傻子,被暗器打了這麼一下時候必然要徹查,首當其中就要從在殿中的幾人查起,或許舞月本領高超能不露痕跡,但若是宇文贇藉機將罪責推到皇后身上,豈不是人沒救成又白白的害了她!
然而在她出言阻止的同時,舞月卻已義無反顧的使出了手上的暗器,周盈只覺得眼前一花,似有一道銀光擊中了宇文贇的小腿,他忽然低呼一聲,接著身子一矮,整個人便摔倒在地上,手中的咄咄逼人的劍也隨之落在地上,發出好大一聲響。
周盈皺眉飛快的看了面不改色的舞月一眼,硬著頭皮快步上前,招呼著早已嚇傻的宮人一起,將似乎被摔懵了的宇文贇費力從地上攙扶起來。
宇文贇的神色有些恍然,眼神迷濛的盯著周盈看,看得她一陣背後發涼,而後他長長的籲出一口氣,就像是剛從夢中醒來一樣,抽出一隻手按住一側的太陽穴,雙眼佈滿血絲,似乎很是疲憊。
“原來是你。”宇文贇的聲音有些沙啞,腿似乎發軟站不穩,幾乎將半個身子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