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遠點點頭,又將笛子拿起來,直往她嘴邊湊,周盈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將笛子拿起來,擺好手勢,笑著對他道:“我只會吹幾首曲子呀,吹得不好你別不高興。”
說起樂器,周盈算不得精通,卻也學過七七八八,算一算學得最好的也就數這笛子了,大學時還在學校古典樂隊中做笛子手,工作之後便沒再吹過,眼下也多少有些生疏了,但好在功底還在,一曲吹下來倒也一氣呵成,有調有情。
盧修遠靜靜地聽完她這一曲,看了她半晌,眼中似乎有些說不出來的情緒,她剛將拿笛子的手垂下,他就抬手又將她的手給抬起來,推著湊到嘴邊去了。
周盈無法,只得又吹了一曲,卻不想這孩子還不滿足,只得一曲一曲地吹下去。
連吹了三首曲子,口乾舌燥地灌了一大口茶水,周盈捏著笛子有些哀怨地想:吹了這麼久才頭一次發現,原來吹笛子也是個體力活。
小七端著一隻紅木托盤,盤中放著各色果品,本想送到新房中的,卻被房中傳來的婉轉笛聲叫停了步子,在門口默默聽了一會兒,他蹲下身將托盤放在門口,輕手輕腳地離開了,也忘了要跟裡面的少夫人打聲招呼說東西放下了。
一直到天色暗下,盧夫人都沒再來,似是招呼了一日賓客,人累著了。
天黑下之後,盧修遠的奶孃在門口叫門,得了應允進來時,手中端著一大盤子的吃食和果子。
“不知誰放在門口的,也忒不懂規矩了些。”奶孃絮絮叨叨的,先是幫著不知所措的周盈侍候著盧修遠洗漱妥當,給他換寢衣時,周盈別過眼躲到一旁去了,就覺得有人在後面拽她袖子,一回頭,衣衫不整的盧修遠正皺著俊眉一臉不高興的看著她。
雖說周盈按照智商將他劃到了小孩子那一列,但哪有小孩子有這麼結實胸膛的,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周盈鬱悶地發覺自己臉紅了。
奶孃瞧出了新夫人的害羞,忍不住抿唇笑了笑,趁機道:“公子娶了夫人,便不讓老奴近身了,還是少夫人你來吧。”說著便將手上的寢衣遞過來,不由分說塞到了周盈手中。
很是鬱悶的幫盧修遠換好了寢衣,服侍他先睡下了,奶孃將周盈拉到一邊,神秘兮兮地交給她一樣東西,又半是含蓄與她說了些悄悄話,大體意思是這公子雖說腦子是個小孩,但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兒身,又真真生得秀色可餐,言語之中不乏讓她主動獻身之意,周盈一邊剋制住翻白眼的衝動,一邊假裝自己聽得半懂不懂,好不容易敷衍地奶孃放心離去,她才鬆了口氣,順手開啟她塞給自己的那個小冊子。
居然是一本……**……
周盈一臉黑線的將那本畫工精良,一看就是珍藏版水平的小冊子合上,順手塞到了枕頭下。
第六章 兒媳義務
盧修遠已經睡著了,仰面躺在床裡側,雙手交握放在小腹上,不難看出他是受過良好家教的人,從前應當也是十分懂禮的君子,連睡覺都是這般規矩好看。
當初周茹為了嫁給他,不惜將自己親姐姐推下樓去,眼下他這樣安安靜靜地睡著,呼吸綿長,面容平靜,宛若冰封之下熟睡的美人,周盈看著他這副樣子,開始有幾分理解了周茹當初那種不惜一切清除障礙的決心。
在妝臺前將頭上的髮簪都給摘了,周盈把一頭長髮梳理妥當後,回頭看了好幾眼,才下定了同床共枕的決心。
他這樣也不過是個孩子,應當……無事吧?
輕手輕腳地去滅了燈,周盈屏著氣摸到床沿,輕輕在床外側躺下,伸手拽了拽被子,這一下沒將被子拽過來,卻是驚動了盧修遠,長臂一伸就把周盈連人帶被攬到懷裡去了,人卻沒醒,說著夢話在周盈脖子上蹭了兩下就沒動靜了。
周盈黑著臉,僵著身子在他懷裡掙扎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