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效禮停了一下,然後又加上一句:“那你對我都知道些什麼呢?我的先生!”
——哦。他似乎對這個問題感到吃驚。
——不會告訴我世界上最偉大的說客正在對自己產生懷疑吧?我原以為關於司馬效禮的書是毫無動搖的信心,百科全書般的頭腦和對誇誇其談的政客心理及其內心弱點的敏銳洞察力,順便說一句,那會填平太平洋的。
——人人都有疑心,甚至像你和我這樣的人。這是我們能堅持這麼久的原因。離邊緣僅僅幾公分。如果疏忽大意,隨時就會喪命。
——你有什麼事情想談談嗎?
——目前沒有。司馬效禮突然笑著說:“如果我把我的秘密都告訴了你這樣的人,那麼我就只好另起爐灶重來了。不能那樣做了。”
他靠著軟墊子,打量著他的朋友:“是什麼讓你做這件事情的,司馬效禮?肯定不是錢。”
司馬效禮點頭同意:“如果我只是為錢做的話,那麼我二十年前就做了。”他喝了一口杯中酒,然後看著門口,他體格健壯的隨員站在那裡,還有幾個商貿山的高階工作人員,幾個男人和三個身穿黑短裝的女人,她們看上去像是租來過夜的三陪,很可能就是。那兒擠滿了要人,如果不抓住某些頭頭的把柄,那麼連吐痰的地方都沒有了,他們都需要這個世界,他們都想讓你為他們獲得世界。把你吃掉,連骨頭也不吐,然後還叫你朋友。司馬效禮完全瞭解這套鬼把戲。
他抬頭看著牆上的一張老照片。一個面目陰鬱、眼睛兇暴的禿頂傢伙朝下盯著他。現在早成了故人,他曾是梁城市幾十年裡最有權勢的人,也是最可怕的人。權勢和恐懼在這裡似乎手拉著手。現在司馬效禮把那個人的名字都銘心刻骨了。難道這還不說明問題嗎。
——我想我知道。你的事業多年來越來越輝煌。你一心要在全省名列前茅。你的確是我認識唯一這樣有氣派的人。
司馬效禮搖搖頭:“一個貧困的人靠著自己的智慧起家,然後用他的金色年華真正幫助那些不幸者?我更苦惱的是恐懼而不是利他主義。”
他好奇地望著他:“你怎麼會這樣想?這是一種報復心理?”
司馬效禮坐得很直,雙手合掌,清清嗓子。他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這事兒。連欒蓓兒也沒說。也許到時候了。當然,他可能看起來不正常,但是起碼會保守秘密。
——我老做這夢,你知道。在夢裡,梁城市變得越來越富強,越來越有名氣。在這裡,運動員踢進一個足球就能獲得幾萬元獎勵,影星演場垃圾便掙兩三萬,模特穿著透明的內衣來回走走扭扭幾萬便到手。在梁城市到處都是買賣機會,實現慾望的機會。在這裡,十九歲的孩子可以利用因特網用比以前快得幾萬倍的速度賣給我們更多我們不需要的東西,透過優先認股權賺得多少萬。司馬效禮停了一下,又說:“在這裡,說客掙的錢足夠買架飛機。我們創造著世界的財富也在絞盡腦汁的瓜分世界的財富。於事別人就是障礙,我們得千方百計地把他們擠壓碾碎,當你在走向實現理想的道路上,他人即是地獄。與此同時他們向兜售美麗的傳說,梁城市太偉大了!”
——然後,慢慢地,其它人清醒了,看清了我們的面目,原來是善於偽裝的騙子。他們來找我們了。乘著飛船、飛機和天才曉得什麼其它交通工具。開始是成千,以後是成百萬,再往後是無以數計的人們。他們要打倒我們。將我們永遠趕出梁城市。
——我的天哪,是美夢還是噩夢?
——你說呢?司馬效禮不以為然地說。
——你的城市,要麼熱愛它,要麼拋棄它,要麼創造它,要麼剝削它。司馬效禮。這個口號裡存在著法西斯的思想意識。我們沒有那麼壞吧。
——我們還榨取了不合理的財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