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前的人威風凜凜,蘇父腦海中猛地跳出多年前見著蘇玉琢生父時的畫面,那人一身戎裝,背景襯著高調的軍車,也是這般威風八面。
不過眼前這人更多了些歲月沉澱下來的穩重和威嚴。
蘇父一時怔在原地。
直到景逸消失在視線裡,他還回不過神。
難道是他?
蘇父不確定。
畢竟過去二十多年,人的相貌多有變化,況且他對蘇玉琢生父的五官記憶也沒那麼清晰了。
有服務員推著餐車從他身邊經過,他才找回自己的思緒。
跟著服務員一道進了休息室。
蘇玉琢正把錢包往包裡塞,面上多少帶著些慌張,尤其是看見蘇父。
“爸您怎麼來了?”
“過來看看你,藏什麼呢?”
“哪有藏什麼。”蘇玉琢轉開話題:“忙了半天,餓死了,爸您吃飽沒?要不跟我一塊再吃點?”
“你吃吧。”蘇父坐在一旁看著,“剛才在門口遇著個人,瞧著不一般,來找你的?”
“嗯,蕭家世交一位長輩,找我說兩句話。”蘇玉琢看向蘇父:“您也認識?”
“你在編排你老爸嗎?我什麼身份,怎可能認識那樣的人物。”蘇父但願自己想多了,蘇玉琢母親臨去前希望她們找到生父,蘇父卻不這麼想,當初蘇玉琢母親是如何被逼得心如死灰、走投無路,求他帶她離開京城,甚至改名換姓,夾著尾巴過了十來年,可見那家人是虎狼之輩。
如今蘇玉琢那位生父只怕早已步步高昇,娶妻生子,那家人會不會允許蘇玉琢這樣一個人的存在都很難說,現在這樣挺好,蘇父不想女兒再遭風浪。
“過兩天我就回去了,這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你。”蘇父說起這個,難免傷感:“遇著不開心的,就給爸爸打電話,別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扛,知道嗎?”
蘇玉琢垂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心裡還在想著剛才景家那位長輩。
他走後,蘇玉琢悄悄拿出母親留下的照片看了。
照片上的男人二十幾的年紀,又泛黃模糊,她實在沒法將他與景家那位長輩重疊在一起。
卻又覺得他面熟,蘇玉琢想不出這熟悉感從何而來。
宴席一直持續到下午三點多。
四點多送走全部賓客,蘇玉琢與蕭硯帶著蘇父去了蕭家老宅,晚上一大家子還要吃頓飯。
羅剪秋大約是知道蘇父不想見她,於是一直沒露面。
直到吃晚飯,才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
她似乎是喝醉了,臉頰紅紅的,言行裡能看出醉意。
她一直在說:“恭喜三弟,你一定很開心吧?哈哈……嫂子也替你開心,你大哥也開心,我們全家都開心……”
蕭硯恍若未聞,江南皺皺眉:“老大媳婦醉了,吳媽,送她回房歇著。”
“我沒醉,我這是高興的。”羅剪秋又哭又笑:“難道你們不高興嗎?我可是非常高興……”
蘇玉琢視線落在羅剪秋哭不是哭笑不是笑的臉上,隱約覺得她這反應不對勁。
當天夜裡,新婚夜,洞房花燭,兩人折騰得久了一點。
臨睡時,蘇玉琢有點餓了,男人被餵飽了什麼事都願意順著女人,主動下摟去給蘇玉琢拿吃的。
蘇玉琢靠在床頭等。
蕭硯手機忽地震動,蘇玉琢看過去,瞅見的是一串沒有儲存的號碼。
這個時間,又是沒儲存的號碼,出於女人的第六感,她覺得這通電話不尋常。
猶豫了兩秒,她接聽了。
裡面傳出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更讓她受驚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