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羨魚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吐得狠了,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氤氳了薄薄水霧,臉色也蒼白了許多。
她抬頭看向男人自信沉篤的模樣,忍不住出聲問:“真的會沒事麼?”
季臨淵肯定地‘嗯’了一聲,蹲在垃圾桶旁,低頭紮起垃圾袋的口。
宋羨魚兩手擱在大腿上,身子微微前傾,看著男人這副居家好男人的樣,心裡稍稍得到安撫。
……
吃午飯時,季臨淵手機又有電話進來,他出了餐廳接電話,宋羨魚猜到他工作忙,吃完飯,宋羨魚以睡午覺為藉口,讓他去忙自己的事。
宋羨魚不是不需要男人的陪伴,尤其是在這種時刻,但也清楚,季臨淵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成不了他事業上的助力,卻也不想更為他的束縛。
“我會早點回來。”季臨淵留下這句,開車離開貢院。
宋羨魚穿著剛換的吊帶睡裙,站在露臺上目送白色路虎漸行漸遠,緩緩失了神,不知過去多久,一陣熱風拂面,她卻覺臉頰冰涼,抬手摸了一下,肌膚潮溼。
連著兩個孩子有問題,季臨淵心裡一定是失望的。
還記得自己懷疑懷孕那晚,明明是尚不確定的事,季臨淵卻連夜坐飛機趕了回來,宋羨魚能想到他那時的心情,一定歸心似箭。
宋羨魚也記得她去醫院檢查,確定已經有孕的那個上午,男人乘坐的車在馬路對面,明明只要在前面掉個頭,就能開到她面前,他卻直接下車,迫不及待一路朝她奔來。
那一刻,她感受得到來自他的喜悅。
然而,當初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失望和難受。
宋羨魚腦子裡一團亂,禁不住想入非非,這個孩子若是沒了,不知道下一個要多久,一年後?還是兩年後?
又或者是三五年後?
她等得了,因為她還年輕,可是季臨淵呢,那時候他年過不惑,同齡男人的孩子都要成年了,他卻膝下無子……
越想,宋羨魚越覺得對不起季臨淵,就好像地方zheng府為發展地方經濟,籌備了一個大專案,承諾出資支援zheng府專案的企業可以獲得IPO(上市)的名額,某家公司為了獲得IPO名額,拿出所有流動資金,甚至不惜抵押貸款。
結果,就在這家公司準備好所有材料,辦好各種手續,等著上市完成掛牌交易、市值翻幾番的時候,zheng府那邊傳來訊息,專案黃了,所有資金打了水漂,IPO的名額也沒了。
那一刻,公司老總的心情可想而知。
……
正想著,一輛紅色轎車‘叱’一聲急停在別墅外,駕駛座車門開啟,蕭愛下車後拿手遮在額上,在門口探頭探腦一會,掏手機撥宋羨魚號碼。
宋羨魚已經下樓出來,給她開了門,問道:“你怎麼來了?”
“四哥給我打電話,說你一個人在家無聊,叫我來陪你解悶。”蕭愛道:“正好我在家也沒事做,就來了。”
宋羨魚眼睛雖還有些紅,蕭愛卻並沒注意,跟著宋羨魚進了屋,甩掉高跟鞋,隔著老遠就縱身一躍跳上沙發,把包往地毯上一丟,伸手從茶几上的果盤裡掰了根香蕉,剝了皮邊吃邊問:“你這有冰激凌麼?”
宋羨魚搖頭,“我們家沒人吃這個。”
蕭愛翻著白眼搖頭,“你跟四哥待久了,生活習性越來越向他老人家看齊。”
“對了,跟你說個八卦。”蕭愛想到來時瞧見的一件小事,“我有兩個堂哥你知道的,大堂哥娶了個小老婆,我來之前,看見他那小老婆從三堂哥房裡出來,鬼鬼祟祟的,你說他們該不會……”
“這種事不好亂說。”宋羨魚沒順著蕭愛。
見宋羨魚嚴肅,蕭愛撇撇嘴,“我也覺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