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氣衝勢,不由自主朝外撲跌。安澤南此刻與她連成一體,也同時被帶得朝通道口跌出,於是兩人頓時成了滾地葫蘆。
聖氣逼退梅庭洵後,又天然回流。安澤南知機放開了碎蝶,而屬於他的那部分聖氣立時撤出碎蝶體內,碎蝶猛覺一陣空空蕩蕩的感覺傳來,好不難受,不由呻吟一聲。
直到她自己體內的聖氣又自然流轉,填補了那空蕩之感,她才方覺好受一些。而碎蝶更清楚,就在剛才兩股聖氣合流,她的肉身受聖氣滋補卻又穩固了數分。
梅庭洵亦是驚疑不定。
之前因鬼國出世,怨靈四出,他不得不招呼魔門其它人從通道撤出。出得通道,他卻發現安澤南一行尾隨而至,其中又以碎蝶為首在前方開路。
他恨這女子在王陵中偷襲,故想還以顏色。
梅庭洵的乙木劍變化萬千,司離見識後曾有言,乙木劍變化之繁複處,已可與白亦雪的煙雨劍相提並論。所不同者,是前者著於形,後者重於意,卻皆是這世界變化至繁的武學。
當梅庭洵一劍為碎蝶夾住之後,他不驚反喜,催生乙木劍的變化,化劍成氣侵入這女子體內,想要憑乙木劍的變化神通傷其心脈。
本來一切順利,可當安澤南給碎蝶輸氣禦敵時,形勢立變。
碎蝶體內有奇異靈氣突然增幅,且帶著讓梅庭洵無法匹敵的大能一舉逼出乙木青氣,同時將梅庭洵自出口處震開。
而接觸到這股異氣時,梅庭洵腦海裡突出諸多佛陀菩薩幻相,又見銀河星辰棋佈。每一畫面皆含深意,可若仔細去探尋,卻覺虛空無路。那種渾不著力的感覺讓梅庭洵立時噴血,精神萎頓。
再說之前舍利聖氣在碎蝶體內合流,安澤南直覺無法控制聖氣流向,大驚失色下再顧不得去控制九鳳。之後兩人皆衝出通道,又在地面滾成一團,九鳳嘴一鬆,卻把墨白幾人都丟了出去。
直到安澤南立起,才發現長白諸人被九鳳扔得東一個西一人,心內連道罪過。
這時龔倩和白蘭亦從通道里出來,兩人一臉土灰,卻顧不得抹。通道中怨靈聲音傳出,很快便有十幾道黑幽幽的影子出現在通道拐彎片,朝著出口爬來。
安澤南大感頭痛,在他們前面,梅庭洵雖精神不振,可還有嚴鴻及羅藝虎視眈眈。而身後,卻有王陵怨靈跟著出來,正所謂是前有狼,後有虎,形勢對他們極其不利。
而在另一側,唐柯卻和柳盈花仍撕鬥不休。唐柯變成狼人狀後雖皮糙肉厚,可終是不及柳盈花雙環靈活,加上柳盈花的功夫是以色藝入舞,動靜之間無不姿態誘人。唐柯血氣方剛,雖知柳盈花是敵人,卻被她展現出來的女子柔弱體狀所惑,故總潛意識中沒下重手。
此消彼長下,唐柯漸現劣勢。看情形他還需安澤南幾人支援,要靠他解圍估計是行不通,因此安澤南也放棄了叫唐柯幫手的打算。
羅藝功力雖是每日下跌,但他眼光還在。他看出如今形勢對已方稍微有利,正思考著要否趁機出手吃下安澤南幾人。若是成功,便是奇功一件。
但在此際,卻從山城下方傳來清嘯。
嘯聲由遠而近,速度快得讓羅藝色變。
羅藝朝山下看去,只見白亦雪正持劍飛掠而來,頓時知道這如意算盤再也敲不響。
見事不可為,羅藝扯了梅庭洵一把,喊了一聲“走”。同時,他自己往柳盈花的方向逼去,拳腳並施下逼開了唐柯,然後拉著柳盈花往另一個方向下山。
嚴鴻見羅藝開溜,自然也不願久留,當下和梅庭洵一起跟在羅藝身後,魔門高手立時跑了個乾淨。
安澤南剛鬆了口氣,身後卻響起龔倩大叫,跟著槍聲響起。
他頓時大驚,還以為龔倩遇襲。可回過頭來,卻見龔倩朝著宮殿放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