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獵風身邊的屍身,頓時崩潰,先是一人的單刀落地,緊接著就是十幾件兵器紛紛擲下,而這群武士也立時轉過身去,大呼逃命。
若論身體強橫,在禁制之下,凡間武士尚可與仙修之士一較短長,可論起心境來,凡間武士則是差得太遠,是以見識到獵風恐怖之極的手段之後,這些凡世俗人又怎能再有爭戰之心。
眨眼之間,原承天與二彪身邊的武士已是逃得乾乾淨淨了,獵風轉向原承天,輕聲問道:“主人,陰老魔何在?”
自進入百珍堂以來,原承天就不曾放鬆過對陰老魔的探查,由於在院外已確定了陰老魔的方位,是以入院之後,不必再大動干戈,只需用一絲靈識,就可鎖定陰老魔了。
此刻原承天緩緩抬起手來,向百珍堂東邊的一處高樓指去,道:“此人便在那裡。是為你東面二百尺處。”
獵風聞聲而動,足尖微微點地,身子已輕輕縱起,經過兩次三番的實戰,如今獵風對身體的御控,已是恰到好處了。
獵風的身體剛剛掠到空中,耳邊就傳來“噝噝”般的聲音,聽來似毒蛇吞信,又似春蠶食葉。
二彪不由得臉色一變,原來從百珍堂各處,竟射出無數羽箭來。略略用目光一掃,就可知大約有數百枝羽箭同時射來。
而所有羽箭的目標,只是獵風一人。
獵風身子既在空中,哪裡有迴旋餘地,縱是獵風有天大的能耐,卻又如何擋得住這數百枝羽箭同時攢射!
二彪的心頓時就欲跳出腔子去。
第0430章小樓騰劍氣
若想在這種情況下閃避羽箭,倒也並非全無可能,只需瞧清羽箭疏密,擇其最疏處閃避,再用手中兵器打落箭枝,或可全身而退。
不過那樣的身手,二彪自忖自己只能狀態最佳時或能勉強達到,可是成功的機率也只有兩成罷了。
然而獵風卻是雙目皆盲,又怎能辯出羽箭疏密,就算她的聽風辯器之能天下無雙,可在羽箭齊射,聲音彼此掩蓋重迭的情況下,也必然顧此失彼,絕不可能全身而退。
情急之下,二彪又頓然忘了獵風與原承天的一再囑咐,爆喝聲中,身子風縱而去,瞧他的去勢,竟是要用身子替獵風抵擋羽箭了,在二彪想來,自己哪怕只能替獵風擋住一面羽箭,也可替獵風分猶,起碼讓獵風所受傷勢減到最輕。
至於自己是否會死於箭下,二彪卻是一點也沒曾想過了。
可是二彪的速度再快,此刻縱去已是遲了,而在的身子剛剛掠出數尺,就被一股大力強行扯了下來,耳邊傳來原承天平靜得有些不可思議的聲音:“放心!”
便在這時,卻見獵風一身青衫忽然微微鼓盪起來,一股無形勁風隨之瀰漫開去,這風力好不厲害,射來的羽箭被這勁風一卷,或頓時斷折,或方向大變,又怎能有一枝羽箭不改其向。
而獵風的身子,早已落在東面那座小樓的欄杆上。
二彪忍不住就想大聲叫好,只是獵風修的是何種異術,卻是百般也猜他不著了。
而見到這箭雨也無法阻攔獵風,百珍堂各處忽的安靜下來,眾人皆已明白,獵風此人,已非尋常武士尋常手段能夠攔得住了,雖然身為獵風的對手,眾武士皆怕極了她恐怖的手段,可眾武士心中,卻隱隱生出一份無限仰止之情來。
眾武士心中唯一覺得惋惜的是,獵風的目標若是換了別人,或可得手,為何卻是他。
因為無論獵風如何強大,也絕不可能是那人的對手,那人分明就是修士中的一個異數,在這伽蘭城的禁制之地,他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是絕不可能被戰勝的魔頭。
此刻從小樓中傳來一聲冷冷的聲音:“玉骨晶骼,果然不同凡響。”
獵風立在小樓的欄杆上,如風中荷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