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龍身已有破解之道,此黃沙龍身,本是撒土為物之術,倒也不算是如何了得,但對方修為既高,便是這區區小術,也是威能驚人,若只管與這黃沙龍身糾纏,就算鬥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瞧見對方真身。
心念一動,右手再掐一訣,乃是一字無界真言“風”,此訣祭出之際,口中則是同出一訣,則是一個“玄”字。如此二字同施,就平空的捲起一股強風來,此風與天地之風怎會相同,別說這黃龍是沙土凝成,就算是銅鑄鐵打,也是一吹而散。
這玄風二字呼的一聲,就將這黃龍吹散大半,露出一名身穿月白法袍的修士來。
此修頭上無冠,只是用一根髮帶隨意束了,身穿的法袍也是略顯緊窄,正是凡界修士打扮,分明是百族修士了。
這黃沙龍身既被吹散,此修若是再施此術,就要大費手腳,而諸修一見到此修真身,哪會客氣,數件法寶齊齊襲至,也不容此修再動撒土為物之術了。
白袍修士迫於無奈,右手將一柄法劍橫在胸中,左手在劍身上連彈,每一擊彈出一朵青雲,這青雲飛將出來,將諸修的法寶抵住了。別看是以一器敵五寶,卻是絲毫不落下風。
諸修見白袍修士守得穩如泰山,心中略顯焦燥,雖說對手境界甚高,可試想以六敵一兀自佔不到便宜,傳了出去豈不是笑話?那大小周與李修畢竟是仙修大成,與這白袍修士的境界只差著一線的。
李修口中清叱一聲,左手一指,空中那隻神鴉將雙翅一攏,閃電般飛將下來,這神鴉的鐵喙雙翅皆可傷敵,也算是一件奇寶了。
白袍修士笑道:“我那同伴的兩隻禿鷲,想來就是被此物傷了,正好替他報仇。”
百忙中騰出手來,左手發出一道法訣去,此訣初發時只是一道寒光,離開指掌三尺後,就化為一隻白雀,也不知是此修養成的靈禽,還是法訣化物。
這白雀的速度好不驚人,只是白光一閃,就欺到神鴉身側,神鴉心知厲害,急忙翻身欲避,哪知白雀的身子極是靈活,敵變則我變,在空中一個急折,仍是與神鴉撞到一處。
神鴉吃不得這一撞,身上黑羽紛紛落下,口中就滴出一滴鮮血來,眼瞧著就無再戰之力了。
在諸修全力施為,法寶齊出之際,這白袍修士仍能從容祭出法訣,足見修為遠高諸修一籌,也就是諸修勢大,若是隻有二三人與這修士鬥法,只怕早就一敗塗地了。
便在這時,一道身影突的欺到白袍修士身前,手中法劍急急撩起,其劍式古奧異常,卻又劍意森然,諸修皆是認貨的,連那白袍修士在內,都忍不住叫一聲“好”字。
此修自然就是原承天了,他自破了黃沙龍身之後,也不急於加入戰團,只在旁邊冷眼窺看,神識中探出白袍修士強自施出法訣,去應付神鴉時,真玄已略有不濟之兆,這才急急出手了。
若論原承天此刻所用的御器之法,也就比顧氏劍訣稍遜罷了,那顧氏劍訣是集顧氏數十位先祖之心力,委實非同小可,自然是神妙異常。
但原承天玄承無雙,在凡界伽蘭城一戰,深覺自身的殺伐之術為短,因此痛下決心,要彌補所缺,而數次目睹了顧氏劍訣之妙,更是觸類旁通,修出一式獨家御劍妙術來。
雖然以此刻的劍式而論,或難與顧氏劍訣爭鋒,可若是假以時日,必臻大成。而大小周與李修修為甚高,也瞧出原承天的劍式雖是脫胎於顧氏劍訣,可已是獨成一家,端的可稱得上一個“好”字。
白袍修士口中大叫道:“來得好。”借這三字的吐氣開聲之力,將自身靈壓全然施放出來,此舉雖不能將原承天迫退,卻可迫使原承天心境大變,劍式亂了法度。
哪知原承天與此同時,口中綻破春雷,亦喝出一字,正是禪言中的“鬥”字。
此字威能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