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蘊含其中的東西悄悄變了。但他擅長觀察人類,卻不擅長揣摩感情,所以他只是低下頭錯開了那雙令他無所應對的眼眸,伸出手,貼著那個人的額頭。
對面看似淡然的人,在接觸到他手心的時候卻極不自然地顫了一下。
但他,沒有躲開。
皺著眉,看向了對面略彎著腰注視著自己的黃瀨,黑子忽然瞪了他一眼,在黃瀨以為自己做錯什麼的時候,才把另一隻手上冰涼的香草奶昔直接貼到了那個人的臉上。
“啊啊啊……小黑子你偷襲我啊!”對面的人被這麼一冰直接向後跳了一大步,伸出手指著一臉淡然的罪魁禍首,“還用你最喜歡的香草奶昔,這代價也太大了吧。”
“黃瀨君你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才是太可惡了吧。”把手上的奶昔交給對面不明所以的黃瀨,拋下一句等我三十秒,就利索地消失在了黃瀨的視線裡。而被留下的黃瀨涼太拿著奶昔,莫名其妙地就有了個不好的預感。
“去醫院吧,黃瀨君。”看著手上拿著錢包和外套匆匆從走廊拐進來的黑子,黃瀨癟了癟嘴,幾乎用上了終極武器——拽著黑子的一片衣袖睜著眼睛淚眼汪汪地望著前者。
“小黑子,小感冒吃點……感冒藥就好了吧。”話被止不住的咳嗽給打斷,黃瀨剛還要說,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接過電話之後電話裡幾乎稱得上咆哮的話,就算是沒開擴音都讓黑子聽了個一清二楚:“喂,黃瀨涼太!你這蠢貨工作第二天就給我重感冒還死活不去醫院想怎麼樣?老孃當你經紀人很容易嗎?我不管你是去醫院還是吃藥,總而言之明天你得好起來,不然怎麼上妝,怎麼拍照,你以為現在還流行病美男啊……你……”
目瞪口呆地看著黑子一把拿走了自己舉得老遠的手機,“你好,我是黃瀨君的……”看了黃瀨一眼,黑子才繼續說了下去,“朋友,我會立刻送他去醫院就診的,請……總而言之請您放心。”
大約是黑子一向淡定地說話方式讓人覺得靠譜,又大約是能在黃瀨涼太打電話的時候直接拿過手機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保證。對面的經紀人沒有再繼續她的咆哮,似乎低聲囑咐了黑子什麼,不過黑子沒說,黃瀨也就沒有去追問。
畢竟追問清水會囑咐黑子什麼這種東西,根本沒必要出現在他和小黑子獨處時間的話題清單裡吧。
“去醫院,黃瀨君。”
“小黑子能不去嗎……清水小姐都說了只要能好,吃藥也可以……”
“可是黃瀨君明天還要工作,打針的話,很快就會好。”
“小黑子……”看著黑子,黃瀨幾乎連撒嬌賣萌都用上了,可黑子就是不為所動,只是靜靜看著黃瀨很久,然後嘆了一口氣,“黃瀨君還記得以前你勸我去醫院的時候說的什麼話嗎?”
那還是高一寒假的時候,黃瀨記得很清楚,譬如那個人異常蒼白的臉色還有毫無焦點的茫然眼神。
他記得他說過,“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是最最可惡的人。”
“因為他自己不愛惜身體,卻讓周圍的親人朋友擔心受怕,這不是最可惡的人是什麼。”靜靜地複述那個人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黑子篤定地看著黃瀨,黃瀨果然軟了下來,垂著手,“好了好了,完全敗給小黑子咯。打針就打針,一點都沒什麼好怕的。”
說完還拍了拍胸脯,做了個特別有男子漢氣概的模樣。有一瞬間,竟然同記憶深處某段難以忘懷的景象對應了起來。
那個時候,還只是年少不知世事的高一,在winter cup結束之後的沒多久。海常和誠凜恰巧在同一個地方合宿訓練,因為住宿條件限制,熱水是限時供應的。因為訓練忘了時間的某人就因為洗了個冷水澡這種讓一個男人難以啟齒的原因華麗麗地感冒發燒了。誠凜的隊友被麗子